两位中书舍人准备告辞，赵若素心里不踏实，又提
个问题：“陛下似乎真
相信以后会有强敌侵犯大楚，不仅要向西域派遣将军，还要与匈奴和谈。”
殷无害没有睁眼，“陛下由军中复兴，必然重武轻文，所谓强敌，不过是提升武将个借口——由他去吧，但是定要让陛下明白此举困难重重、危险重重……”
殷无害似乎还有话要说，却没有再开口，两位中书舍人悄悄退出，离开宰相府，他们职务太低，此番拜访没有受到任何人关注，连宰相长子殷措也很快将他们遗忘。
此时韩孺子，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两人名字。
次日下午，中常侍杨奉代表皇帝前来探望宰相，两人聊会，老宰相气色看上去不错，说许多忏悔与感激话，前后矛盾，自己却没有注意到。
并且迫使崔太傅俯首称臣，可事实上，那只是片旗帜，兵力不过数千，人人旗，真正大军直到今天才陆续赶到京城。”
“哈哈……”殷无害又咳嗽几声，随后严肃地说：“武帝后继有人。”
“只怕大楚暂时承受不住位新武帝。”
殷无害看向两名中书舍人，极少有人解这两位小官儿重要性，更没人解宰相与这两人之间密切关系，他们可以无话不说。
“伴君如伴虎。”殷无害感叹道，“皇帝不只是‘虎’，更是孩童，他有爪牙，轻易就能伤人，心思却极单纯，就是要站在最高处，让众人敬仰他、效忠他、服从他、讨好他，最关键是，所有孩童都需要父母、仆人替他安排切。皇帝也样，最勤勉皇帝也做不到日理万机，开始，他想抓住切，聪明人会给他切，不要争，更不要反对。等他发现自己抓不住切，而且感到无趣而疲倦时候，自会松手，到时候有人能接住就行。”
当天夜里，宰相殷无害咽下最后口气。
韩孺子重登宝座之后，面临第件难题，就是在群他不信任大臣中间选择位新宰相。
“大人或有万，该由谁接住这切呢？”南直劲问道，这才是他与赵若素前来拜访宰相最重要目。
殷无害已经想很久，这时又陷入沉思，好会才开口道：“
死之后，第位宰相必然是陛下不得已选中人，坚持不多久，第二位必然是陛下真心欣赏之人，也当不多久，少则半年，多则年，大楚会有第三、第四位宰相，有能力为陛下分忧者必在其中，具体是哪位，就要由你们自己判断。”
两位中书舍人同时起身，拱手礼拜，赵若素还不满意，问道：“无论怎样，陛下会在朝中选相，殷大人最看好哪位？”
殷无害脸上浮现丝微笑，“若说出此人名字，会害他，也会害你们，哄孩子第要诀，就是要让孩子以为切都是他自己主意。不可说，不可说啊。”
殷无害闭上双眼，他已经交待完后事，对大楚，他再没有亏欠，至于皇帝，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亏欠过任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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