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早有选择,就是柴悦本人,正要开口,身后杨奉轻轻踢下皇帝脚后跟。
韩孺子马上明白杨奉用意,柴悦只是皇帝心目中“大将”,对于天下人来说,柴悦职务、名声与威望都不够高,由他东行,很难聚集起韩星旧部。
他收回嘴边任命,说道:“如果上官盛真夺取函谷关并且固守,问题反而不大,再夺回来就是,朕只担心件事:关东灾情严重,放粮赈灾太晚,执行又不得力,入春以来,流
几名大臣你瞧瞧你,都希望对方先开口。
杨奉走进来,站在皇帝身后,他不是议政大臣,用不着通报。
蒋巨英是兵部尚书,只能先开口,“依臣愚见,上官盛即便获胜,也是侥幸,无需朝廷大动干戈,稍假时日,大将军定能反败为胜。”
申明志、冯举都支持兵部尚书看法,礼部尚书元九鼎嗯嗯几声,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直到皇帝目光看来,他才说:“大将军……必能……反败为胜。”
韩孺子听得不太认真,他知道这些大臣才智不在战事上,肯定拿不出好主意,他只是利用四人说话工夫,回想自己看过奏章。
达几道命令,召集兵部尚书蒋巨英、南军大司马崔宏、北军将领柴悦和刘昆升,同来勤政殿。
南、北军大营都在城外,将领们来得慢些,兵部尚书离得近,比皇帝到得还早。
消息已经传开,大将军韩星兵败,函谷关已被上官盛夺去。
韩孺子想不明白这种事怎会发生,韩星拥兵数万,又有城池之坚、地势之利,面对只有残兵数千人上官盛,断无大败之理。
他走进勤政殿,在场四位大臣和中书省数名吏员立刻跪下,韩孺子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大步前行,没有坐在边宝座上,而是站在桌前,向蒋巨英道:“给个解释。”
北军军正柴悦和北军都尉刘昆升赶到,路上已经听闻函谷关兵败消息,参拜之后,柴悦立刻道:“函谷关必有异常,要是消息有假,要是大将军本人出问题。”
在大臣们听来,“出问题”另有含义,吏部尚书冯举吃惊地说:“不至于吧,大将军乃宗室重臣,对朝廷向来忠心耿耿……”
柴悦解释道:“是说大将军有可能意外亡故,给上官盛可乘之机。”
韩星年纪不小,确有突然病故可能,只是时机太巧些。
柴悦继续道:“事不宜迟,朝廷应立刻派大将东行,还有机会招聚败兵,夺回函谷关。”
四位大臣面面相觑,皇帝所处位置平时是属于宰相,他站在那里可有点不同寻常,但是没人敢吱声,兵部尚书蒋巨英尤其不敢,他曾经受冠军侯指使,公开与当时倦侯对抗,收获场惨败。
冠军侯最后起事时候,蒋巨英没有跟随,可身上毕竟有过污点,十分害怕,听到皇帝质问,立刻跪下,“臣……”
“起来说话。”韩孺子道。
蒋巨英起身,什都没做,已是满头大汗,偷瞥眼右巡御史申明志,心中稍安,“前线混乱,第封信是商县送来,有可能是失误,再等等,才有更准确消息……”
“嗯,可以等,但不能干等,不管什原因,假设大将军兵败、函谷关失守,朝廷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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