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用完,东海王瘫坐在椅子上。
韩孺子笑道:“丑事?”随即摇摇头,“要杀你,必然光明正大地进行,绝不会悄悄召你入宫。”
东海王愣,想也对,对方已是皇帝,要假手他人,要栽以死罪,没必要玩弄其它手段,心中大为放松,差点哭出声来,“你……陛下找有什事?”
“宫里发生件怪事,要找你商量。”
东海王又是愣,“不是做。”
“不用,王妃也要奉诏入宫,应该已经上轿。”
“让……洗把脸,换身衣裳。”东海王实在找不出别理由。
洗脸、换衣时,东海王心中涌出无数计谋,没条能成功,又出现无数幻想,以为会有人突然跳出来搭救自己,直到切准备好,也没有奇迹发生,仆人恭恭敬敬,不像隐藏武功高手,角落、房顶干干净净,更不像是会有人跳出来。
东海王突然明白,自己真无依无靠。
侍卫又催次,东海王只好出发,醉意全消,出府时步回头,他在这座王府里没住多久,此刻却留恋不已,真想就此倒下,打死也不出去。
当头盆冷水浇下,东海王猛地跳起来,大喊道:“拼命!真拼命!是舅舅……是崔宏……”
眼前陌生人并非王妃谭氏,东海王警惕而惊讶地问:“你是谁?”随后左右看看,这确是自己家,头昏脑涨、脚底虚浮,酒劲儿还没过去,外面天刚刚有点黑。
“请东海王殿下跟走趟。”
“干嘛跟你走?你究竟是谁?”
“陛下召你入宫。”
“还没说是什。”
“无论什事都与无关,现在比吃饱狗还老实,你派去王府那些人可以作证,除喝酒、吃饭、睡觉,什都没做过,外人也不见。真,愿赌服输,知道争位失败皇子皇孙该怎做——在酒色中度过生,酒已经开始,色……色再等等。”
韩孺子大笑,“现在就沉湎于酒色,你还太年轻些,为何不帮平定天下,做番事业
大门外侍卫更多,停着两顶轿子,东海王很想去跟谭氏说句话,却被侍卫客气地请上轿子。
东海王这路上心潮起伏,身体会虚脱,会紧绷,下轿时候,几乎连走路力气都没有。
他被送到宫中座独立小院里,下轿时只有他个人,谭氏不知被送到哪里去。
韩孺子又忙整天,直到二更天才抽出工夫来见东海王,见面就问:“你怎?没吃饭吗?还是刚练过武功?”
东海王不知哪来勇气,腾地站起来,“要杀便杀、要剐……总之不怕你,你丑事早晚会,bao露于天下,人人皆知……”
东海王心中惊,脸色都白,“明天才出发,今天召入宫干嘛?”
陌生人面无表情,“入宫就知道。”
“诏书呢?旨意呢?你、你是侍卫,不是宫里太监……”东海王越想越慌,忍不住就要开口求救,突然又想起,已经没人能救他,王府从官吏到奴仆都换遍,除王妃谭氏,他个都不认识。
陌生侍卫神情安静,点也不着急,他能进府,就已经证明自己身份。
东海王也明白这个道理,稍稍平静些,“去跟王妃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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