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介在宫中为宦多年,见多识广,马上回道:“陛下不用出面,来处理。”
刘介跳下马,快步走到桥上,亲手扶起三位地位最高大臣,说几句,然后快步走回皇帝马前,点点头、躬躬身,个字也没说,又跑回桥上,与大臣倒是真开口交谈。
韩孺子只能说这些。
杨奉似乎明白什,想会,点头回道:“是,陛下。”
出宫门,天色微亮,更多人等在这里,包括百名仪卫、两百名卫兵、四十多名各部司*员,这些*员大都是侍郎、主事类副官,围绕皇帝组成个临时朝廷,每日都要与京中衙门保持联系,提供最新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队伍出行,由北城门出城,然后再调转方向去往东方函谷关。
城外等候人更多,京中所有五品以上大臣都来送行,还有支千人军队,半是以黑色为主北军,另半是大量采用红色南军,皇帝本人仪卫与卫兵则都是紫、黄色,争奇斗艳,颇有气势。
对于那晚与王美人发生矛盾,崔小君只字未提,在她讲述中,离开住处之后,立刻去太祖衣冠室,那里太监还认得从前皇后,为她开门,解开杨奉绳索,块逃走。
韩孺子同样不打算提起此事,他即将离开京城,前去“征服”属于自己大楚江山,与其将母亲和皇后矛盾公开,不如继续隐藏下去。
但也不能就这样走之。
次日天还没亮,皇帝、皇后早早起床,崔小君亲自为皇帝穿衣戴冠,直保持沉默,最后只说句:“出宫在外,不要睡得太晚。”
韩孺子笑笑,在皇后额上轻轻吻下,走出房间,他已经决定,不让宫里任何人送行。
祭旗仪式就在城门下举行,三匹纯色白马成为牺牲品,鲜血染在蚩尤旗上,这面黑红两色兵旗,与皇帝龙旗道,成为军中最重要标志。
天已经大亮,皇帝准备出发,就在这时,发生件小小意外。
十几名大臣跪在护城河桥上,痛哭流涕地拦驾,希望皇帝再度三思,不要轻易出征,上有太后、下有群臣,皇帝安危系于万民……
韩孺子在史书中读过类似记载,可他已经在勤政殿里“说服”群臣,还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面前,而且连兵旗都祭过,断无放弃亲征可能,结果仍有大臣闹这出。
队伍被拦住,韩孺子招手让身后刘介跟上来,低声问:“怎办?”
外面有人等候,张有才、泥鳅将贴身服侍皇帝——泥鳅不想当太监,直与部曲士兵们住在起。还有另外十五名太监和三十名侍卫,都是杨奉亲自选定,任务只有个,保护皇帝十步之内安全,这些人头目是中司监刘介。
韩孺子先去太后寝宫,在大门外向太后和母亲告辞,然后直接去往太庙,进行次简单祭祖仪式,礼毕之后乘轿前往北宫门。
中途,他先后召见两个人。
个是宫女佟青娥,她如今是秋信宫女官,掌管与皇后相关事务,韩孺子多做几句嘱咐,要她好好照顾皇后。
另个是杨奉,两人该说事情都已经说过,韩孺子在临行之前再次召见,是希望杨奉能够维持宫中稳定,“慈顺宫与秋信宫乃重中之重,万望杨公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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