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撞山脸色又是
红，“在，
这就去穿上。”
“望将军努力，入城之后，朕亲为将军执酒。”
樊撞山砰砰磕头，退出帐篷，迈
步子比平时更大。
四名侍卫松
口气。
崔腾嘿嘿笑道：“上官盛肯定后悔死，他好不容易找来这
个大个儿，结果却归陛下所有。让做什？把宿卫军营地交给吧，陛下也不用给执酒，让放开喝顿就行。”
韩孺子也被那两道凶恶目光吓跳，脚底不由自主地发虚，可他站稳，没有变色，也没有乱动，平淡地问：“你为何自称‘罪臣’？”
樊撞山低下头，“罪臣曾在京城北门外冲撞陛下，乃待罪之身，因此自称‘罪臣’。”
樊撞山曾在北门之战中独骑持斧冲锋，给韩孺子留下极深印象，出征时候特意调来身边，只是直没来得及召见。
“你没有追随上官盛东逃，即已获得宽赦，何罪之有？”
东海王虽不情愿，还是得帮皇帝说话，开口道：“北门之战几万人冲向陛下，全都获得宽赦，哪来‘待罪之身’？你没什害怕。”
樊撞山早料到会有这刻，交出兵器、解下盔甲，跟随侍卫走进帐篷，跪在地上，“罪臣樊撞山叩见陛下。”
樊撞山身材极高，弯腰进帐，跪在地上比站着人矮不多少，虎背熊腰，脸茂盛络腮胡须，脑袋因此放大将近倍，那双眼睛最为平和时候也像是在怒目而视。
帐篷里四名侍卫小心地握着刀柄，双腿微弯，时刻备战，隐隐觉得人数太少，应该留下至少十人保护皇帝。
崔腾脸惊愕，扭头对东海王小声说：“远远看去他好像没这高。”
东海王不吱声，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在身份，韩孺子找到任何人才，他觉得都是自己损失。
“你和东海王都留在身边。”韩孺子可不会将这重要任务交给崔腾。
夜色初降，贼军各处营地炊烟袅袅，楚军营中也有炊烟升起，可是只生火不做饭，众将士提前以干粮裹腹。
韩孺子将自己带来三千人马分为三队，樊撞山领千人充当前锋，另外两名将军各领支，韩孺子本想自己指挥支，可所有人都反对，这不是京城北门之战，没
樊撞山脸色微红，俯首不语。
“平身。”韩孺子道。
樊撞山倒也老实，说起身就起身，差点就顶到帐篷，几个人只能抬头仰视，韩孺子退后两步，正色道：“樊撞山，朕任命你为中军前锋将军，两刻钟之后，率军千，冲破敌军，直抵洛阳城下，向城中守军宣布朕之旨意：洛阳守军无论老弱，全体出城迎战贼军，后出者抵罪，违逆者斩。”
樊撞山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委以重任，再次跪下，“遵旨。”
韩孺子稍稍缓和语气，“你兵甲还在吧？”
“樊撞山，材力勇士，积功累迁至宿卫虎贲营前锋将军，你是洛阳人士？”韩孺子心里也在暗暗惊叹此人高大。
“罪臣南阳人士，离洛阳不算太远。”樊撞山则在纳闷皇帝语气为何不像生气。
“你驻守过洛阳？”
“是，罪臣曾任洛阳城门尉。”樊撞山越来来越弄不懂皇帝用意，忍不住抬头看眼。
四名侍卫同时微微蹲，将刀柄握得更紧，崔腾和东海王则同时往后微微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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