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向身边侍卫与卫兵招手,只带百人冲进军营。
东海王没有跟进去,留在营外,感到阵莫名其妙放松,好像有条无形绳索突然被解开。
他扭头看眼,不远处血迹未干樊撞山正在粗重地喘息,手中握着找回来长斧,与众多士兵样,紧紧盯着闯入军营皇帝。
东海王在心里叹息声,绳索没,身边却多出张网,看似宽松,实际上更加严密,他已无路可逃,只能也向军营里看去,望着皇帝旗帜,心想,用不多久,整个天下都没有自己立足之地。
皇帝旗帜比较多,又都是骑兵,营内士兵多少有些忌惮,可是早已听说皇帝在府里与河南尹把酒言欢,按照惯例,没四五个时辰结束不,因此谁也想不到皇帝会亲自驾临,只是让开通道,马上又开始争抢。
洛阳地处中央,八方辐凑,商旅云集,是座金钱堆出来城市,河南尹好利成性,手下官吏乃至普通士兵,自然乐于上行下效,连掩饰都不用。
城内数千守军已经“得胜”回营,正兴高采烈地上缴头颅,炫耀彼此手中战利品,那些贼军是来抢夺财物,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带在身上金银财宝都给丢。
韩孺子带领本部两千多人来到洛阳军营时,看到就是这样幕,他甚至找不到负责将领,只有数名文吏在闷头记录军功,许多士兵就在他们眼前争抢头颅——反正是拣来功劳,最后刻在谁手里就算谁。
城外战斗颇为激烈,其实因此丧命人并不多,大多数贼军看势头不对,立刻就逃走,这也导致洛阳守军争夺头颅时十分激烈,甚至大打出手。
皇帝身边楚军个个义愤填膺,却都保持着沉默。
很快,皇帝和他卫兵原路驰回,身后跟着个人,双手被负,脖子上套着绳索,由前面骑兵牵引,边在地上跑,边怒骂不止,“哪来混蛋,敢抓老子?知道是谁吗?河南尹是姨夫,就算皇帝也不能动!”
营里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来闹事,除少数人还在争抢,大多数士兵都放下手中东西,拣起刀枪,纷纷围上来,要拦路抢人。
侍卫拔刀,卫兵横枪,速度丝毫未减,直接回到营地门口,与外面同伴汇合。
路不长,被抓者却已是气喘吁吁,使劲晃动双臂,扭头看眼跟上来手下,心里有底,大声道:“无耻之徒,偷袭军营,你们将军是谁?樊撞山,是你吗?咱们到河南尹大人和皇帝面前说理去!”
樊撞山翻身下马,手持长斧来到皇帝身边,冷冷地说:“陛下就在这儿,黄将军,有理你
韩孺子下令,让麾下将士在营外排成数行,这样每个人都能看到营中丑态。
军营里士兵发现外面军队,可是没有将领出面弹压,他们又不认识皇帝,还以为这是来借宿友军,除打量几眼,谁也没有特别在意,仍在争闹不休。
韩孺子转向自己士兵,这里有他从京城带来千精兵,还有函谷关召集到不到两千人,经过这战,他们对皇帝信任与忠诚全都大幅增加。
“看着,支散漫军队将是多不堪击!”韩孺子大声说。
众将士在看,看着军营中丑陋幕,也看着皇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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