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樊撞山个人扭转战局,那是夸张说法,但他起到作用确无人可以替代。
贼军以盗匪为主,最怕这种力大无比、打起来不要命主儿,偏偏营地里到处都是起灶留下火堆,火光晃动,将樊撞山衬托得更加高大,他吼声更是传遍整个战场,如同发疯野兽。
看到营地中间宿卫叛军,樊撞山更怒,自己名声与前途就是这些人败坏,大踏步冲来,贼军士兵避让,再无人敢于阻拦。
叛军都认得樊撞山,远远看见他身影就已胆战心寒,哪敢与他近身交锋,有几人想以弓弩射击,同伴却不配合,纷纷调头向营外逃去。
宿卫叛军最先溃散,贼军群龙无首,也开始逃亡,而且速度比叛军更快、更狠,互相争夺马匹,自己打起来。
城墙上守军明明认出从前城门尉樊撞山,却拒绝立即出城相助,反而让他拿出证据,“皇帝不可能只带这点人来救洛阳城,樊将军,听说你在宿卫军混得不错,没跟着块反叛吧?”
樊撞山怒不可遏,“陛下就在城外,你们早该看到!”
城里看不到,自从被贼军包围,他们就没再派斥候出城,翘首盼望是朝廷十万大军,而不是几千名来历不明士兵。
樊撞山不擅言辞,叫不出救兵,却不甘心就这回去复命,怒吼声,调转马头,看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也不管身后士兵跟上来多少,双手挥舞斧头,见人就砍。
宿卫叛军营地聚集人最多,双方正展开激烈厮杀,叛军人数不多,只有数百人,却能调动几千名盗匪贼军联合自保,柴悦大军已经冲过去,剩下楚军人数太少,难以取得优势,逐渐陷入包围。
宿卫叛军逃出营地,努力聚集众贼军,仍有回头再战可能,就在这时,洛阳城里守军终于出城。
楚军在人数上仍然不占优势,但是贼军士气低落,逃亡心切,再不肯听宿卫叛军命令。
战斗进入尾声,楚军毕竟人少,又是夜晚,无法将敌军包围,贼军中各股盗匪打仗时互相谦让,逃跑时却各显神通,而且不择路径,见山进山,遇河跳河,反倒是那数百名宿卫叛军,被杀死不少,成功逃出者寥寥。
骑兵来向皇帝报信时,正是贼军开始溃散那刻,没看到洛阳守军出城,韩孺子来到战场,却见到支军队横冲直撞,抢着收割人头、夺取贼军留下财物。
队楚军簇拥着樊撞山来到皇帝马前,樊撞山已如血人般,手里长斧不知何时换成长枪,松手扔掉,双膝跪下,“罪
樊撞山就是这时候杀到,实实在在“杀到”,柄长斧挡者立毙,马匹都不能幸免,连楚军将士也要远远避开,以免遭到误杀。
“挡者死!”樊撞山越杀越怒,越怒越有力气。
与之前京城北门之战样,由于很快就进入混战,双方很少使用弓弩,皆以刀枪为主,正是樊撞山这种猛将用武之地。
很快他就冲进敌群,被数十名贼军团团包围,纵无暗箭,明枪也样难防,他砍中不少敌人,跨下坐骑却也接连被刺中,哀鸣声,歪身倒下。
樊撞山条腿被压住,好在后面楚军及时跟上,击退贼军,樊撞山推开死马,拿起长斧,继续前冲,速度慢些,长斧舞得却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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