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水非日之功,圣旨下,百姓欣然而至,若无粮可放,或粮食太少,不足以裹腹,不免败兴而归,如此来,治水不成,反酿祸患。”
韩孺子眉头微皱,“洛阳乃关东
“请进来。”韩孺子有意将这位儒生培养成为未来宰相,因此比较客气。
瞿子晰这回行是臣子之礼,他对什场合该行哪种礼仪心里有数,礼部只是按规矩行事,他却能说出套理由来。
获赦平身之后,瞿子晰道:“听闻陛下传旨大赦洛阳流民,再度开仓放粮,臣特来庆贺。”
东海王笑道:“你又不是洛阳人……咦,不对,你是来庆祝陛下?”
“当然。”
“民间盛传,丑王与谭家仇怨颇深。”
轮到韩孺子微微愣,“两家因何结怨?”
“谭家生意广泛,洛阳乃天下至中,商旅最多,据微臣听闻,谭家直想在洛阳开办家客栈,用来周转人财货物,可是没有丑王允许,客栈办不起来,两家因此结怨。”
韩孺子忍不住冷笑声,“听听,这就是所谓豪侠,侠名为表,利字居中,无官无职,却能争城夺地,势比方诸侯。”
东海王和张镜都不敢吱声。
谭氏更称得上是女中豪杰。
刑吏张镜到,身为刑部随行*员,又曾在帝位之争中有过反复,张镜对自己处境忐忑不安,急于立功自保,因此得到命令就与洛阳同僚道,布下天罗地网,暗中寻查圣军师和宝玺下落。
“暂时还没有线索。”张镜跪在地上,每次来见皇帝他都感到紧张,即使站在人群中都不到抬头,更不用说单独来见。
“不要太相信洛阳官吏。”韩孺子提醒道。
“是,微臣只是请洛阳府配合,微臣在这里认得些人,能够帮忙。”
东海王轻哼声,知道这些儒生都很骄傲,最爱说怪话,干脆不开口接话。
“朕刚刚传旨开仓,流民尚未得粮返乡,有何值得庆贺?”韩孺子打点起精神,与这些儒生对话,得十分小心,才能不在言辞上落于下风。
“民为水,君为舟,水静则舟稳,水顺则舟速,水乱则舟覆,陛下初返帝位,朝中臣心未稳,陛下却先想着天下百姓,此乃治水之根本,因此值得庆贺。”
东海王惊讶地看着瞿子晰,以为他在讥讽皇帝不分轻重,心想读书人真是胆大包天,早知如此,自己也该拉拢批。
韩孺子却不在意,笑道:“朕接受庆贺,瞿先生还有何话要说?”
“下去吧,每天早晚两次过来报告情况,有消息,随时来见。”
张境磕头退下,心里轻松不少,只要有事可做,就能取得皇帝欢心。
东海王小心翼翼地说:“所谓豪侠也就这回事,唯利是图,群乌合之众而已。”
韩孺子笑而不语。
中司监刘介进来,“陛下,国子监博士瞿子晰求见。”
洛阳是天下名城,与京城联系紧密,身为刑部*员,张镜自有些特殊渠道。
“嗯,你对王坚火解多少?”
张镜愣,“洛阳丑王?解些,他是与俊阳侯、谭家齐名豪侠。”
“王坚火与谭家关系怎样?”
张镜又是愣,瞥眼东海王,他在这里说每句话,免不都会传到谭家耳中,越是如此,他越得实话实说,以显示自己忠于朝廷而不是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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