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点头,兜圈,他还是得找河南尹等当地*员帮忙。
随行*员都住在军营里,户部侍郎刘择芹很快赶到,证明他确是位负责*员,对洛阳人口与存粮道来,正如瞿子晰所料,粮食确不够。
“洛阳之富名闻天下,各地流民蜂拥而至,前些日子走些,剩下仍然不少,具体数字谁也不清楚。”刘择芹道。
“如果开放敖仓之粮呢?”
刘择芹抬头看眼皇帝,“这个得问兵部意见。”
“为何是兵部?”
韩孺子打量东海王几眼。
“陛下有什吩咐?”
东海王聪明,也足够圆滑,假以时日,总能成熟起来,可惜太不值得信任,韩孺子摇摇头,“去告诉刘介,让他传户部侍郎刘择芹。”
刘侍郎也是随行*员之,对开仓放粮曾表现得比别大臣要热心些,韩孺子希望此人能用阵。
东海王出去传旨,刘介进来确认下,才出帐派人传唤刘择芹。
名城,富甲天下,怎会无粮可放?”
“洛阳富是民,不是官。洛阳再大,大不过京城,官库中存粮自有定数,不比其它郡治之所更多,引来流民却数倍于别地方,如此来,存粮必定不够。”
“河南郡为何不早说明情况?”
“天威震慑,小吏怎敢说难?”
回想在洛阳侯府里颁旨情形,韩孺子不得不承认,作为皇帝他当时确很威风,也正因为如此,河南尹以下,没有名官吏敢说半个不字。
“天下各大粮城皆归兵部所有,为是供养各地楚军。据臣所知,敖仓对北方马邑城至关重要……”
“朕明白。”韩孺子在马邑城待过,知道边军对粮草消耗有多大。
“臣有策,不知可用否?”刘择芹道。
“说吧。”
“官仓不足,还有私仓,洛阳富户甚多,家家皆有存粮,虽然无人计数,但是粗略估计,至少是官仓存粮五倍以上。”
“当务之急是找到圣军师和宝玺,真不值得为放粮费心,瞿子晰这种人最爱空谈,然后甩手走,将麻烦丢给陛下。”东海王心里只想着件事,“莫不如让谭家帮忙,他们认识江湖人毕竟比较多。”
“谭家在洛阳势力会比王坚火更大?”
“呃……不样啊,丑王可以选择帮忙或者不帮忙,谭家为赎罪,绝对会尽心尽力。而且非常怀疑,丑王明天来求情,不是救人,而是要害人:明知陛下不喜欢江湖手段,他却非要以此触怒龙颜,自己得名,谭家受害。陛下,定要小心在意啊。”
“唉,你对谭家才是‘尽心尽力’。”
东海王急忙闭嘴,再不敢开口。
韩孺子沉吟片刻,“敖仓存粮甚多,总该够吧?”
瞿子晰伏地磕头,再次表示庆贺,然后起身告退。
“这回他可有得吹嘘。”东海王还是不太喜欢儒生,“说起来他们与豪侠有什区别呢?都是沽名钓誉之徒。”
韩孺子没吱声,他在想,自己身边缺位宰相式人物,这个人能按旨行事,又不至于吓得官吏们不敢开口说出实情。
在他亲信之中,恰好缺少这样个人,柴悦等人是武将,瞿子晰职位太低,而且不太像是好打交道人,想来想去,还真是殷无害那样老滑头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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