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镜连连磕头,不敢接话。
韩孺子命刑吏退下,又问侍卫同样问题:“你觉得王坚火是怎样个人?”
王赫也是磕头,“不敢轻下断言。”
“他会武功吗?”
刘介躬身应是,取出巾帕,将宝玺小心地包裹起来,收入怀中,双手护着,像是刚刚得知自己有孕在身妇人。
场心照不宣、洛阳皆知打赌波澜不惊地结束,皇帝赢,却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跪在前方侍卫王赫和刑吏张镜,心中暗暗摇头。
严格来说,宝玺不是张镜找回来,可他预言宝玺重现时间,无功无过。
“张镜,你已经见过王坚火吧?”
“是,微臣上午去过王宅。”
王赫叫上两名最信任侍卫当帮手,连续两个晚上去丑王家中打探情况。
王坚火声名显赫,却不富裕,有三座宅院,两座空置,只有祖宅住人,地方颇大,半已经废弃,另半住满各色人等,有自家男性亲属,有来求助,有慕名结交,有什都不说只想暂住几晚,到饭点谁都不用客气,王家有什大家就吃什,没有亲疏贵贱之分,唯区别是某些客人能得到单独接见。
三名侍卫将王宅搜个遍,名侍卫甚至冒充客人住晚,结果无所获,王宅没有女眷,自然也没有所谓内宅,客人任何地方都能去,有间屋子堆着不少散碎金银与铜钱,谁都能拿,也都可以放进去些。
令人惊异是,这里钱从来就没有完全空过,来者都很自觉地取用相应之数,不多不少。
那名假装客人侍卫好奇地打听过,得到几个含糊不清故事,据说曾有人心生贪念,拿光屋子里金银,可事情瞒不住,仅仅三天,此人身败名裂,连自家亲人都不屑与他说话,最后是丑王亲自出面解围,此人才获得原谅,可还是蹶不振,再不敢出现在江湖中。
“那里真像王赫所言,任人出入?”
“是,微臣未经通报,也找不到人通报,直接进府,很容易就见到丑王,据传他很少出门,偶尔不在,也要留下字条,或者托人传话,几时走、几时回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嘿。”韩孺子冷笑声,如此说来,丑王亲自拜见皇帝,算是给很大面子,“你觉得王坚火是怎样个人?”
张镜茫然片刻,重重地磕个头,俯首道:“不愧洛阳大侠之称。”
“因为他保住你官位。”
另有种说法,丑王救过不少权贵与豪侠,甚至还有大盗,这些人重新发达之后,向王宅派送仆人与食物,仆人职责之就是盯着金银屋,不让它变空。
同样姓王,侍卫王赫对王坚火佩服得五体投地,决定放弃任务,期限到,就去向皇帝请罪,结果,在子夜前不久,他去自己帐篷里收拾物品时,发现宝玺就摆在床上,没有包裹,没有遮掩。
王赫立刻捧到皇帝帐中,将前因后果说遍,没有任何隐瞒,连自己曾有放弃任务打算也都坦白。
韩孺子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先将中司临刘介叫进来,他担任中掌玺多年,对宝玺最为熟悉不过,眼就认出这确是真,谨慎起见,双手捧在手中,远远地对着烛光仔仔细细看遍,最后道:“是宝玺。”
“朕巡行期间,宝玺仍由你掌管。”韩孺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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