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与东海王商量,“把你学过帝王之术多想想。”
“那算是什帝王之术?不过是些猜测人心雕虫小计。”东海王又不承认,但还是拿起奏章,重新看遍,良久方道:“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用来查找破绽。”
“说来听听。”
“就是惯例。”
“惯例?”韩孺子不是很喜欢惯例,很多时候,惯例就是他与大臣之间那堵墙。
刘择芹是那种真正朝廷大臣,韩孺子看着他,就像是隔着堵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没有目光交流,彼此都在对着空气说话。
“如此甚好。”韩孺子微笑,表示满意,心里却明白,自己问话方式不对,只能无所获。
他接着又召见国子监博士瞿子晰。
瞿子晰兼任河南郡御史,非常认真,已经去城外跑圈,正好也要见皇帝报告下情况。
“真是难得,洛阳官吏和商户向来以老*巨滑闻名,还以为他们这次又要上瞒下欺,结果却冤枉他们,在城外看到,放粮井然有序,粮棚绵延十几里,都有专人看管。流民先登记籍贯,凭条领粮,凑够五十人以上,选任名甲头,给付足够粮食和官府凭证,准许他们返回原籍。”
东海王将户部侍郎刘择芹奏章仔细看遍,没瞧出门道,“陛下怀疑他与洛阳富商勾结,给予他们太多好处?”
“不知道,只是觉得……”韩孺子说不出那种感觉,让东海王等人先退下,他要单独接见户部侍郎。
刘择芹受命主持每日朝会,倒是尽职尽责,随传随倒,手里捧着摞文书,那是朝会详细记录,能让缺席皇帝身临其境。
韩孺子随手翻几页,没有细看,“刘侍郎,朕有句话问你,希望你能有话直说。”
“陛下请问,臣万万不敢有所隐瞒。”刘择芹恭恭敬敬地站在皇帝面前。
“对,忘是谁对说过,实在找不出大臣所提建议中破绽,就问他惯例如何,当初这做总得有个理由,看看这个理由还存不存在、剩下多少,或许能找出点线索。”
韩孺子茅塞顿开,“没错,起码得弄清当初为什要对关东商户征以重税并限制入关次数,应该问谁?刘择芹肯定
瞿子晰对洛阳官民表现很满意,“陛下亲临,确事半功倍。”
看过刘择芹奏章,瞿子晰不觉得有什问题,“这些补偿不多,洛阳商户这回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臣要为之前言辞道歉,那时臣以为洛阳乃贪滑之地,让陛下有先入之见。”
“有劳瞿先生在洛阳多待几日,善始善终。”
“义不容辞。”
韩孺子从瞿子晰这里也没有得到帮助,可他还是不死心,总觉得事情没这简单。
韩孺子沉吟片刻,“奏章朕已经看过,有什需要朕做吗?”
刘择芹抬头看眼皇帝,面露惊讶,马上垂头,“臣考虑不周,必有遗漏之处,请陛下暂缓两个时辰,臣这就去修改,只是……请陛下略指二……”
刘择芹还以为皇帝对他奏章不满意。
韩孺子摇头,“刘侍郎误解,奏章没问题,朕觉得有些事情可能不好写在奏章里,你可以直接对朕说。”
刘择芹更惊讶,“没有,洛阳官私放粮乃是利国利民大好事,切尽在奏章之中,臣不敢有半点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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