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都没见过皇帝,韩孺子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心中还有大楚。
城外很快变得金光璀璨,尤其是正对城门桥上,铺满数不尽财物。
匈奴人先是疑惑地远远观望,不久之后,蜂拥而上,全不管先后顺序,谁抢到就是谁。
匈奴人骑术精湛,几乎不用减速,在马背上斜身捞,必有件珠宝到手。
可他也给城头楚军提供目标。
邓粹只遗憾两件事:代王财物不够多,楚军箭矢终有穷尽之时,但他不管,皇帝既然让他守城,他就要杀个痛快,味死守,不合他脾气。
身后旗帜飘扬,鼓声直没有中断,不仅吸引大量箭矢,也激起守军斗志。
东城守军都是代国本地士兵,已经击退匈奴人次进攻,箭矢、石块、铁球全都用上,最缺就是位主将。
邓粹快步登上城头,向外望去,匈奴人来得匆忙,又不擅长使用器械,硬攻不下,已经改变打法,队队轮番前冲,城里旦射箭投石,他们立刻撤退,目就是要消耗楚军器具,与此同时,利用人数上优势,让守城方不得休息。
邓粹命令将士停止射击,同时将代王积累多年财宝箱子在城墙上字摆放,盖子打开,露出里面金银珠宝,边走边大声道:“保护陛下、守卫晋城,城内人人有责,代王家眷捐出全部财产——但不是给你们,给城外匈奴人。匈奴人贪财好利,见到金银必然来抢,到时候你们再给射箭,射准点,别再胡乱浪费。”
箱子里光芒闪烁,每件都令人垂涎不已,不要说城外匈奴人,守城士兵自己先心动。
东城外,匈奴人死伤惨重,南城他们也没有攻下,数千楚军在城头不停射箭,箭矢直也没有耗光。
太阳西倾,匈奴人终于停止攻城,退到远处扎营,韩孺子登上城门楼遥望,注意到大批匈奴人正向西南方调动。
他猜想北军主力并未全军覆没,还剩下支停在远方,吸引匈奴人注意。
这给晋城点喘息之机。
韩孺子稍稍松口气,但他很清楚,接下来才是更大考验:各地援军能否赶到,不仅取决于消息是否灵通,还要看天下文臣武将对皇帝有多少认可。
邓粹看出大家心意,抬高声音:“邓某以项上人头担保,守城之后,赏赐是代王财富至少两倍,人人有份!”
众将士欢呼。
“让匈奴人看看,什是挥金如土!”邓粹倒是大方,亲手拿起块金子,用力向城外掷去。
晋城没有多大,护城河也不宽,匈奴人在对岸甚至能将箭射到城头,邓粹居高临下,金块落在对岸。
既然是慷他人之慨,谁都不会客气,士兵们纷纷转身拿取财物,趁手就直接扔出去,轻点挂在箭矢上射出去,重些以床弩发射,至于珊瑚类东西,不是被砸碎掰断,就是整个被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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