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丹臣大笑,“不样、不样,韩稠是山中老虎,专挑肉多猎物,京兆尹大人算是狼,吃点鼠兔,至于咱们,拣点残羹冷炙而已,还有更差,只能啃骨头。”
金纯忠笑笑,没有争辩,心里却觉得这是样行为。
连丹臣收起笑容,低声道:“其实金大人是有机会成狼,甚至成虎。”
金纯忠惊,以为连丹臣是在出言讽刺,细看老吏神情才明白过来,那是羡慕与推崇,连丹臣以为金纯忠请他喝酒就是为弄清门道为自己捞取利益呢。
“成虎就算,太扎眼。”金纯忠顺着说下去,“可还没明白,机会在哪呢?”
还是株连百人、千人、万人,都容易得很。”
金纯忠叹息声,“可怜那些无辜百姓,居然被这两人所连累。”
金纯忠听得越认真,连丹臣越兴奋,意犹未尽,又喝杯洒,说:“也不尽然。”
“还有别原因?”
连丹臣笑而不语。
“金大人能够直接面圣,这就是最大机会,而且很安全,你也不用替谁求情,招惹猜忌,只需多听,什时候陛下又要大赦,你立刻告诉,去找几位富裕犯人亲眷,对他们说有办法放人。接下来就简单,将犯人放入大赦名单里,反正他们也没什重罪,本来就该在名单里。差事完成,钱也拿到手,最妙是毫无风险。”
连丹臣不再说,只是嘿嘿地笑,觉得今天酒真是好,自斟自饮,连喝数杯。
金纯忠也在笑,心想自己确应该去见皇帝。
金纯忠连敬三杯,他是勋贵子弟、皇帝外戚,在名刑吏面前却恭敬地执弟子礼,连丹臣三分欣赏、三分醉意、三分自傲,什话都肯说。
“其实京兆尹大人知道牢中人大都无辜,与刺客直接相关者寥寥无几,可皇帝下达宽赦令之后,仍将数百人羁押,因为这对大人、对整个衙门,包括你在内,都有好处。”
金纯忠立刻想到那些接受犯人亲属贿赂公差,“京兆尹大人在等钱?”
连丹臣笑着点头,“案子查到现在,脉络基本清晰,刺客连同包庇者最多不超过百人,这些重犯谁也保不出去,再多钱也没有,可其他犯人却是添头儿,放是显示陛下仁慈,不放是办案谨慎,划线权力在京兆尹大人手中。”
金纯忠感慨万千,“韩稠罪行之就是贪贿,结果查案者利用这个机会也在贪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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