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用再过来,朕养病消息自会传出去,你想办法弄到解药,这比什都重要。”
东海王又要哭,强行忍住,告退离去。
韩孺子回后宫比较早,今天该是给太后请安日子。
慈宁太后正在哄几个孙子,北皇子站得最远,脸不情愿,庆皇子、邓皇子却赖在祖母怀里不肯稍离。
见到皇帝,慈宁太后命宫女将孩子带走,接受请安之后,说:“东海王回来
“什事?”
“楚军与敌军交战时候,曾经有人夜入营中刺杀神鬼大单于,没有成功,刺客来见,让给陛下传句口信,说是‘那本书还在’。”
韩孺子愣,“刺客是谁?不要命吗?他确说过要去刺杀,却直没有消息,战后也没踪影。”
“不知道是谁,肯定是男子。”
“‘那本书还在’——是说《淳于子》吧。”
东海王放下信,韩孺子拿镇纸压住,起身道:“走吧,先去逛逛,然后用膳。”
到楼下,崔腾又凑上来,看着东海王嘲弄道:“你竟然哭?哈哈。”
用膳之后,东海王告辞回家,韩孺子回到楼上,挪开桌上镇纸,将信重新看遍,走到门口,让太监将桌上信带走,找地方烧掉。
如果这真是孟娥信,那她走得定非常决绝,文字中什也没透露。
“泛舟海上。”韩孺子忍不住笑声。
东海王愣,“陛下……不怪?”
“朕怪你,怪你早没回来。你回家之后稳住仆人——这种毒药几时发作?”
“要看接触时间长短,据说是十到二十日,再久话,毒药就失效。”
“到时候朕会养病,你按自己计划行事。”
东海王更加不敢相信,“陛下真不怪?”
“想必是,他没有解释,很快就走,猜他是在故弄玄虚,还说会被放走,结果等这久。其实书还在又能怎样?”
“或许他说并不是书,而是望气者,林坤山这不是又重出江湖吗?”
“望气者已经死得差不多,林坤山还想怎样?”
“《淳于子》是造反之书,也是帝王之书,所以‘顺势而为’既是望气者手段,也是帝王之术。”韩孺子极轻地叹息声,更希望将这些话说给孟娥听,很快将她从心中抛去,“朕这不是也用上?”
东海王面露惊讶,“陛下说自己也是望气者?”
第二天下午,东海王又来见驾,没有外人时,他说:“仆人应该是信,但是要等陛下发作之后,才肯配制解药。”
“嗯,别急,他想利用你操纵朝廷,必然会给你解药。”
“真希望自己当初死在战场上。”东海王恼恨地说。
“是朕派你当使者,怪不得你。”
“还有件事,昨天就要说,时却给忘。”
“楚军远征,劳民伤财,所获却没有多少,神鬼大单于肯再次东征,那就是自己送上门来,朕求之不可,当然要利用下。顺势而为。”韩孺子冲东海王眨下眼睛。
东海王大大地松口气,“发誓,虽然想过要欺骗陛下,却没有半点谋害之意。”
“朕相信你,起来吧。”
东海王起身,拿起桌上信,“把它烧掉吧,无论是原件,还是这封,都不该保留。”
“不用,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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