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张俊美面皮沉得吓人,自从冬葵脑子糊涂,就犹如脱离他掌控,他不喜欢这样,自冬葵嫁他十年来,何曾有过此时想与她亲昵却亲不得恼怒?
可此时,不仅恼怒被迫尽数吞下喉咙,冬葵还对他露出昨夜那般戒备姿态,两人望着对方对峙,众人全都无措
正中柳蕴下怀,柳蕴那时也怕吓着她,见她跟着本来十分作难,听她这说,忙道:“无碍,回家等就是。”
两人分别。
于是,公堂众人见几个衙役只带着柳蕴踏过月台,冬葵并未跟来,皆是长长地松口气,夫人不跟着,不用演戏!
众人纷纷露出真挚笑容。
谁知没过多久,冬葵出现在月台,扮作衙役懵,手持棍棒要拦,听她小心地问声,“不能进去?”
县衙里。
冬葵当年并没有近距离见过县令,那时柳蕴与薛暸等人公堂对簿,她作为柳蕴妻子,因不可作证,被衙役持棍拦在公堂外,并未瞧清县令到底是何模样,后来她和柳蕴提起那县令,只有句,“听人说他贪色还生得很胖。”
那时县令确然吃得大腹便便,温在卿比他瘦太多,宋平水为做戏逼真,非要在温在卿腹部塞个软枕头,温在卿想象下自己挺着肚子走路模样,连连摇头摆手,“别这样,本部院还想要点脸,就坐公案后不露肚子成吧?”
宋平水:“那塞您胸前吧!”
没过会儿,温在卿坐在公案后太师椅上,胸前被塞上软枕头,鼓鼓囊囊,猛看倒真显得胖胖,可怜温在卿活五十多年温文儒雅没骂过人,此时拎起惊堂木就朝宋平水身上砸,“草你令尊宋平水!”
能!
衙役赶紧放行,冬葵凑近柳蕴握住他手,抬头冲他展眉笑,可按照当年情景,她虽没真回家,可也没进公堂来,且她之前篡改记忆大概是因记忆痛苦,而这次篡改好似为安慰柳蕴般。
柳蕴薄唇紧抿,低眉凝视着那双笑眼,阵阵悸动涌上心头,这个时候还做什戏,就该把她狠狠抱在怀里疼爱。这个念头甫出现,心中悸动与渴望就犹如山洪,bao发,叫嚣着,奔涌着,想要摧垮他清明神志,他手不由攥紧冬葵手腕,冬葵疼得笑容尽失,惊呼声,“夫君要做什?”
众人惊愕地望过来,还要演戏便罢,他们为让夫人安心可以演,可这个关键时刻,大人突然冲夫人发什火?
太奇怪!
“别啊您,”宋平水捡起惊堂木,见他身子气得抖,胸前瘪大块,应是枕头往下歪,忙上前替他塞好,“爹都去多少年,给他留个面子。”
“那你给本部院留面子呢!”温在卿咆哮,昔日睿智老人美好形象轰然倒塌,惹得顾颐等人哄堂大笑。
就在此时个随从急匆匆越过月台迈进来禀告,“大人及夫人已进衙门,这就到!”
众人忙敛起笑声严正以待,温在卿黑着脸色坐直身体,衙役持棍分列两侧,薛暸胡明志等人为原告,在左边铺就青石上站好,宋平水当年被其他事绊住脚,来得晚些,现在还不能出现,就随顾颐等人退到屏风后藏好。
冬葵这边,正要过仪门时,她像当年样突地松柳蕴手,眼露惊慌,“夫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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