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和弃智忍不住道:“段小将军,们师兄自己也受伤,倘若还有六元丹,他为何不给自己服下?”
众人这才瞧见蔺承佑衣袍上还带着血迹,气色也比之前
她边哭边趴伏到地上:“待会老爷赶来,定会肝肠寸断。夫人卧病在床,要是听到娘子噩耗,只怕也不成。都怪老奴蠢笨,滕将军家连三位下人都得救,家娘子却只能白白等死。”
这话听起来凄凉,但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滕玉意自私无情。
段文茵表情有些不自在,杜夫人下意识把滕玉意护到身后。
玉意这孩子行事从不论对错,最是护短,端福跟在玉意身边多年,向忠心耿耿,哪怕方才事再来百回,玉意也只会做出同样举动。
这事当然不能怨玉意,但董二娘毕竟正是鲜花般年纪,若就此没性命,真是憾事桩。眼下只能指望成王世子还有旁法子,否则——
她们叙话时候,他歪坐在外间胡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叩着把手,等到宫人奉茶上来,他将道符盖在茶碗上,让他们速给安国公夫人服下。
董家管事娘子进屋后直跟在蔺承佑身边,眼看他忙完,忙跪到蔺承佑面前:“世子,救人要紧,那救命丹药还请再给老奴粒。”
“没。”蔺承佑答得很干脆。
屋子里寂然无声,众人视线都调过去。
段宁远给杜夫人行过礼后便静立在旁,面上沉稳自持,却藏不住眼睛里忧惧,听这话他强笑道:“世子最爱说笑。青云观遍揽天下道家奇珍,别说只是瓶丹药,起死回生之术也不在话下。拿出来赏这仆妇吧,省得哭哭啼啼惹人心烦。”
众人心神都被管事娘子哭声牵引,滕玉意却暗中留意胡床前帘幄,就在段宁远跟蔺承佑对话时,帘内稍稍动下,幅度极小,不留神未必能发现。她心里有数,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蔺承佑也在留意床帘,看见床前那微小涟漪,嘴边露出点讽意,待要起身,段宁远却再次和他打商量:“世子,除六元丹,可还有别法子?”
蔺承佑瞟眼屋内,干脆重新坐下:“没有。这妖物草胎木心,今日赶上上巳节,正是它成魔之日,它法力本就非寻常妖物能比,越近子时邪气越盛,要不是有人提前砍断妖物臂伤它元气,六元丹也未必保得住伤者性命。董二娘未能服药,也没法子。”
段宁远喉结滚动,字顿道:“当真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
蔺承佑不紧不慢道:“那丹药叫六元丹,药材殊不易得,师尊为炼制这瓶丹药没少费工夫,自己舍不得服用,给做防身之用,头先那遭已经用光,再拿瓶也使得,只需等上几年就行。”
段文茵和杜夫人相顾错愕,原来是大名鼎鼎六元丹,听说此药常人也可服用,不但可以却病延年,女子也可美肌容。
但炼制此药讲究机缘,十年未必能得瓶,因为不易得,堪比物华天宝。
长安城里听过六元丹人不少,无不心生贪念,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早就招灾惹祸,只因是蔺承佑之物,才没人敢打主意。
管事娘子愕半晌,忍不住放声大哭:“几年?家娘子岂不是没救?可怜娘子上月才及笈,如花似玉模样,竟这般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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