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姨母焦急脸庞。
“玉儿。”
旋即露出惊喜表情:“醒,醒,终于醒。”
滕玉意惶然睁大眼睛四处看,随便动弹,胸口便撕裂般地痛。
杜夫人俯身将滕玉意搂入怀中:“是不是做噩梦?吓成这副模样。”
“滕玉意!”
滕玉意惘然四顾。
那老者道:“还不肯回?”
滕玉意像被人曳住衣领,身子往后晃,扑通声,她仿佛重又跌回池塘,但是这回周围不再是冷冰冰塘水,而是暖洋洋热流。
她漂浮在其中,渐觉胸口注入热气,眼前水波粼粼,好似有人影晃动。
:“暗算?是朝廷士兵?”
“那军士不知谁派来,这两年直混在世子军队里,射中世子后,世子当场将此贼砍下马,然而贼子早有准备,马上咬毒自尽。那箭毒得厉害,世子想必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军士报信时,他还强作无事,说穷通寿夭实乃常事,要爷娘莫难过。还说清虚子道长年纪大,倘若他死,别让清虚子道长知道。”
几名内侍眼睛红:“世子还这年轻,连亲都未结,真要有个好歹,成王殿下和王妃怎能受得。清虚子道长已近耄耋之年,这下怕是熬不住。”
前头那人啐口:“少在此聒噪,速回宫里去。世子吉人天相,定会无事。”
另人道:“成王殿下和太子已经带着擅长疗毒奉御赶去兴平,淳安郡王和清虚子道长也同出发,要是能及时赶到,或许还有救。”
滕玉意惊魂未定,试探着去摸姨母脸,还没碰到便哆嗦起来,唯恐这又是场梦,自己仍在冰冷池塘里。
杜夫人从未见过滕玉意副模样,反手抓住滕玉意手:“到底怎,姨母在这呢,不怕,什都别怕。”
又对身后下人道:“昨日绝圣和弃智两位道长留下收惊符,快熬水给玉儿服下,她前晚在竹林里受惊,看这模样分明是吓坏。”
滕玉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姨母掌心温暖干燥,真真切切包覆着她手,还好她活过来,这种死而复生滋味,任谁都无法体会。
她
刹那间,耳边声音大起来,这回变成熟悉嗓腔。
“玉儿!玉儿!”
滕玉意眼皮发黏,无论如何睁不开眼,身上仿佛千钧重石,压得她无力动弹。
“好孩子,这是怎。”
有人开始推搡她肩膀,滕玉意手指微微抖动下,像有人移走她胸口巨石,她猛地倒抽口气,下子睁开眼睛。
他们显然也觉得希望渺茫,仓皇间齐往外涌,滕玉意魂魄无依,不自觉也跟上去。
“报信军士说,鄜坊百姓在帐营外守候,要送药要送医,死活驱不走,他们说蕃军围城半月,本以为要巢倾卵破,没想到世子前来救围,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这位少年将军,就出这样事。”
滕玉意浑浑噩噩听着,生前对蔺承佑并无好感,孰料此人跟她样不得善终,听阵陡然意识到,她在此处游荡,阿爷和阿娘又在何处?都死三年,为何还是见不到爷娘?
她心急起来,飘飘然往外寻,眼看要飘出祠庙阍门,个苍老嗓音在她在耳边唱和道:“滕玉意!”
那嗓腔分外清越,响遏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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