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水,没事,画好阵就去找他。”弃智跑回房中。
贺明生虚软地靠着门框,双腿止不住发抖:“吓死贺某,才救回卷儿梨,葛巾又不见。这地方如此妖诡,小道长能不能速速送回前楼?”
弃智愕愕:“现下无空,葛巾娘子生死未卜,贫道得先帮师兄救人。”
贺明生擦着肥脸上汗珠子:“送们回去要不多久,小道长行行好,跑趟再回来就是。”
弃智飞快画好阵:“有阵法相护,房中现在最安全,你们四个留在房中别乱走。”
绝圣和弃智二话不说跟着跳上窗。
率先跳下去是绝圣,只听扑通声,绝圣在底下惨叫道:“哎哟,师兄,你怎不告诉们外头是水池。”
蔺承佑声音远远传来:“这还用教?跳下来之前自己不会先看看?弃智手受伤,你别下水,先在房里画个赤子金尊阵,再到岸边接应弃智。”
弃智大头朝下挂在窗户上,好歹没像绝圣那样猛子扎进水里,然而双手枉自乱划,模样好不狼狈。
他虚弱地喊道:“王公子,麻烦搭把手。”
萼姬提着灯笼在前带路:“道长,葛巾寝处就在前头,是座水榭,名叫倚翠轩,那地方幽静雅致,正适合她养伤,可惜她出事之后心灰意冷,整日闭门不出。”
滕玉意打量左右,彩凤楼头等伎人虽说都住在处,等级却有区别,葛巾这种花中魁首,寝处又与旁人不同。
厢房共分作两边,东西相对,逶迤如蛇,每排足有三十间。
葛巾住在东边最大间,前窗正对着花园芍药丛,后窗则临水,春日可赏花,冬日可品雪。说来颇费巧思,当得起葛巾这彩凤楼都知身份。
伶人们都留在前楼,后苑水榭廊道比平日更寂静,檐下灯笼光影昏昏惨惨,远不如头顶钩明月。
说着溜烟跑。
贺明生恨恨然跺脚,纵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慢慢挪进屋里。
滕玉意和霍丘立在窗边好奇地看着他,萼姬大约是嫌他这个主家太丢人,脸色也不自在。
贺明生浑不在意,自顾自坐到葛巾妆台前,个劲地抹拭头上油汗:“短短几日就出这许多事,这是要彩凤楼关门大吉啊!”
滕
滕玉意跑过去把弃智拽回来:“啧,算是知道你们师兄为何整日骂你们。”
说着临窗往下看,这窗屉做得与别处不同,宽阔异常,足可容下两人,要是房中人来兴致,大可坐在窗缘上赏月对酌。
绝圣狼狈地在池子里扑通,月色下银波翻涌,滕玉意望眼,陡然想起前世临死那夜,脸色刹那间就变。
弃智站稳身子,奇怪地打量滕玉意:“王公子,你怕水?”
滕玉意佯作无事:“绝圣没事吧,要不要把他捞出来?”
萼姬高举灯笼往前照去,遥见葛巾房门紧闭,顿时放下心来:“门还关着,楼里四处都贴道长给符纸,只要葛巾不擅自开门,料着不会出什事。”
众人到门前,绝圣和弃智踮脚看:“师兄,符纸好好地贴着呢。”
蔺承佑二话不说就踹开房门,众人探头往里瞧,房中只有清冷月光,哪有葛巾影子。
“见鬼,人到哪儿去。”
蔺承佑早已趋到窗前,跃飞纵出去:“没走远,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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