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道:“慢着。”
他笑问贺明生:“上回共喝几壶龙膏酒?”
贺明生随身带着账本,笑呵呵翻到某页:“此酒回甘无穷,瓶就能把人醉倒。世子酒有别肠,口气点三瓶。”
蔺承佑眯眼打量滕玉意,龙膏酒外头不常见,宫里却贮藏好些,他年年喝年年醉,记得性子烈得很,上回滕玉意喝三壶,离开彩凤楼时却不见丝毫醉态,可见她酒量不浅。
他意味深长笑:“今晚喝酒人多,本该来它个十壶八壶,但既然还有正事要办,只宜浅酌番,先上个三壶吧,记得再备桌好菜,统统记在王公子名下。”
蔺承佑暗想,这两个臭小子跟师尊个脾气,银钱上抠门得出奇,每常攒下例钱,顶多买些吃食孝敬师尊和观里修士,主动请外人吃饭,几乎是从未有过事,没想到他们对滕玉意倒是挺大方。
正当这时,见美等人来,后头还跟着五六个道童。每个道童怀里都抱着个包袱,像是竹简之类物什,看上去又重又硬。
五美道袍翩翩,袜舄洁净,个劲地催促徒弟们,瞟见大堂里貌美伶人,神魂都飞走半,眨巴两下眼睛,心不在焉道:“世子,能找都找出来,全在这。”
蔺承佑唤贺明生过来,指指那帮妓人:“让她们走。顺便给们备桌素馔。”
贺明生回头冲众女直瞪眼睛,众伎不敢造次,袅袅婷婷依次离去。
绝圣和弃智死死护住饼餤:“不不不,这是师兄专门买给们,不能让给别人。”
“谁说是买给你们?东明观前辈们也还没用膳。”
两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两包饼餤不够五位道长分,道长也未必爱吃珑璁餤。”
滕玉意慢悠悠喝着茶,心里却暗自嘀咕,蔺承佑傲睨世,居然也有这孩子气面。绝圣和弃智有时候憨头憨脑,遇到吃食倒空前聪敏。
蔺承佑故意问:“不让?”
贺明生愣愣,颇有些为难:“这……王公子下午
贺明生拱手笑道:“世子上回点好几壶龙膏酒,这酒芳辛酷烈,只有真正懂酒之人才知其妙,这几日贺某从龟兹胡商处又得几壶,既要备膳,要不要道奉上?”
“龙膏酒?”蔺承佑头雾水,他何时在彩凤楼喝过龙膏酒?
绝圣和弃智心里抖,那晚在彩凤楼捉妖,师兄让店里安排他们吃食,滕娘子因为师兄不肯给翡翠剑解咒,气头上点好几壶龙膏酒,听说壶就要花费不少银钱,萼大娘当时都乐坏。
论理彩凤楼早将酒帐送到成王府去,师兄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滕玉意笑呵呵起身,意思很明显:世子、诸位道长,你们慢用,在下告辞。
“不让,别也就算,这可是师兄片心意。”弃智抹抹眼泪,“待会东明观前辈来,大可以吃别。”
蔺承佑道:“行吧,这可是你们自己说,不怕撑坏肚子,那就块不许剩,要是敢浪费粮粟,这半年例钱可就没。”
绝圣和弃智破涕为笑,捧宝贝似地捧起珑璁餤:“滕娘子,这东西好吃极,下回们买来请你吃,这回是师兄大老远买来,们就不擅自分食。”
滕玉意摸摸大胡子,写道:这话记下。
两人拍拍胸脯:“贫道绝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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