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不动声色打量萼姬,同为假母,萼姬比沃姬小几岁,为人也更机灵圆滑,听说贺明生平日颇器重萼姬,连彩凤楼些日常琐事都会交给萼姬打理。楼里人和事,萼姬想必知道不少。
“彩凤楼共有四位假母。”他开腔,“每位假母只负责管教自己‘女儿’,你并非魏紫和姚黄假母,照理说对她们私物并不清楚,但那晚无论是魏紫靺鞨宝还是姚黄银翅彩蝶步摇,你都眼就认出来,可见妓人们这些琐事,样样都逃不过你眼睛。”
萼姬脸色变几变:“奴家并非存心打听这些,只是姚黄和魏紫不比别人,她们是彩凤楼最出色都知娘子,别说得贵重赏赐,再小举动都有人盯着,纵算奴家不探听,也会听旁人说起。”
“‘听说过’与‘能对上’是两码事。”蔺承佑似笑非笑,“你可是连那几样东西来龙去脉都能说出来,你手上都知娘子也不少,如果不是格外留心,焉能记得这牢。”
萼姬张嘴忙要自辩,蔺承佑笑道:“你急什?这是在夸萼大娘记性好。”
他/她杀姚黄姐妹,会与容氏有关?
蔺承佑看看手里香囊,又摸出那枚核桃,把两者摆在眼前,若有所思地摩挲着。
“严司直、蔺评事。”衙役把头探进来,“萼姬来。”
萼姬进屋后垂首行礼,抬头看蔺承佑面色还算和煦,便壮着胆子问:“世子,奴家听主家说,明日们就得搬去大隐寺慈悲养病坊,此事可当真?”
“萼大娘有什话想说?”
蔺承佑沉吟片刻:“青芝定能听出容氏越州口音。在那之后青芝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容氏?比如说自己在某处碰见容氏,或是跟容氏说过什话。”
沃姬很认真地想想:“没提过,容氏死之后,坊闾间各种传闻都有,人人都说她是被戚氏害死,还说彩帛行闹鬼。这些街谈巷议传到那个小作坊,也没见青芝有什特别。”
***
沃姬走之后,蔺承佑望着桌面出神。
彩凤楼看似跟彩帛行毫无关联,但每当查到点新线索,彩帛行就像浓雾中座嶙峋孤岛,在某个不经意瞬间,陡然露出角。
他挑起桌上香囊问:“萼大娘见没见过这香囊?”
短短几句话,把萼姬吓出身毛毛汗,她下意识将身上那股自作聪明劲儿都收敛起来,老老实实凑近觑,认出是早上在大堂里搜
萼姬捂着帕子笑起来:“世子安排必定周全万分,奴家只是想跟世子打听下大约要住几日,若只住两日也就罢,要是住得久,奴家得叮嘱孩子们多带些换洗衣裳。”
蔺承佑不紧不慢道:“萼大娘凡事这爱打听,应该知道不少楼中人事,你可记得谁是从越州来?”
萼姬眨眨眼睛:“奴家只知道姚黄是越州人,别人就不知道。”
蔺承佑嗤声:“萼大娘记性好得很,最好再好好想想。”
记性好……这话什意思?萼姬眼神慌乱瞬,干巴巴笑道:“恕奴家愚钝,还请世子明言。”
原来青芝在年多前就见过容氏。
而容氏恰是越州人。
巧是,凶手香囊也出自越州绣坊。
难道彩凤楼和彩帛行之间真有什瓜葛?
凶手认不认识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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