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头写着:越州,丁酉年,桃枝渡口。
蔺承佑怔,越州是姚黄和青芝故乡,这个桃枝渡口也在越州?
正思忖间,外头有
蔺承佑把彩篚取出,看见里头盛放着几镒黄金和些珠玉玩件。
听说平康坊妓人们颇受管束,平日不论得什赏赐,必须上交给假母和贺明生这样主家,胆敢私藏话,逃不掉顿打骂,妓人们为自己日后做打算,少不得做些阳奉阴违之举。
从这个暗龛就能看出,姚黄当这几年都知,在私藏东西这块已经很有心得。
彩篚里玩件比摆在房中要珍异许多,什玉如意、珊瑚串、映月珠杯,乃至肉麻兮兮诗笺情诗……应有尽有。
堆珠光宝气物件中,唯有个褐色小东西极不起眼。
也没指望能找出新花样,但蔺承佑看不是明面上东西,而是暗处痕迹。
凡是在房中施用邪术,难免会留下点东西,或是钉痕,或是烙印,或是短剑扎过刻痕,奇怪姚黄和青芝房里都干干净净。姚黄还好说,毕竟是中腐心草毒而亡,青芝可是在死前七八天就开始做噩梦,如果有人用邪术对付她,又是在何处下手。
蔺承佑在地心里转转,扭头看向胡床旁那扇月洞窗,望见窗外粼粼波光,心中忽然动。
对面是葛巾等人住倚玉轩,而两排屋子中间,隔着眼碧汪汪水塘。
日头开始偏西,橘色光芒落在水面上,折射出万点细碎光芒,四下里光线耀眼得惊人,煌煌有如面巨大金色镜子,别说刀痕烙印,连灰尘有多厚都能照见。
就着窗口耀目阳光看,是个核桃摆件,尺寸只有拳头大小,背面看是普普通通核桃壳,翻过来却另有乾坤,核桃壳被削去半边,里头搁着艘船,船舷、窗栏、桅杆应俱全,窗扇能推开,长橹能摇动,活像真人真船缩小般。
船轴上坐着两个少女,个略大些,另个略小些,两人穿着模样衣裳,亲昵地倚靠在起,从相貌和神态来看,俨然对姐妹。
蔺承佑凝视小人神态,模样虽看不清,但那份亲热却活灵活现。
看来不只青芝思念姐姐,姚黄也很思念自己妹妹,也不知她从何处得这半颗核桃,把它当作宝贝收起来不说,背地里还经常摩挲把玩。
蔺承佑颠来倒去察看,发现核桃底端刻行字。
蔺承佑目光沿着栅格往上游移,窗内窗外皆没有异样,他两臂攀住窗沿,探出半个身子往上看,把窗屉顶端都摸遍,连头发丝都没发现根。
蔺承佑只好缩回身,胳膊不小心碰到右边窗棱,发出很轻微“咯哒”声,他耳力过人,当即转头看,蓦然发现右手边窗台上有块颜色比别处鲜亮些,像是朱红漆面褪色,重新髹漆过。
他俯身细看,那地方表面上与窗棱浑然体,只不过颜色略有变化,换作夜间或是阴天,未必能察觉,难怪昨夜和今早好几班人搜查都没发现这地方不对劲。
蔺承佑嘴角露出点谑意:“藏得够深。”用手触触,木板能上下推动,取下玉带上匕首撬,卡叱声,木板倒在窗台上。
背后藏着个小暗龛,暗龛里有个小小彩篚,表面上用木板挡,任谁都发现不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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