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桂眼波微动,过片刻方答:“这是用来防身,平日就缝在袖口里,若非性命攸关绝不会动用。”
滕玉意好奇道:“这东西非金非银,不知用什做,听人说,南诏国也曾有过类似暗器,尸王作乱时,
“彭老板何必自谦。”滕玉意说,“在彩凤楼住这些日子,从未看出彭老板身怀绝技,不只个,连蔺承佑和五位道长也没觉察出不妥。”
彭玉桂勉强笑道:“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真论起道家功力,远不及世子这样名门正道,本领太低微,掩饰起来自然毫不费力。”
滕玉意讶道:“可彭老板刚才使那几手功夫,已经令人刮目相看。不知彭老板学是道家哪派,先前扮作逍遥散人出门,仅仅……”
仅仅只是为跟踪青芝?
彭玉桂显然猜到滕玉意怀疑什,脸色变变,立刻垂目不答。
滕玉意重新盖好布料,心里却暗忖,往日只见此人油滑贪财,真到伤重之时,倒是露出点真性情,这种谦和风度是刻在骨子里,任凭岁月如何摧残也不会损折,可见当年彭家虽清贫,在教导子女上却不曾含糊。
彭玉桂道过谢后,无声望向房梁,也不知想起什,神态有种异样空白。
滕玉意若有所思看着他,光从彭玉桂这副神情来看,完全看不出活下去渴念。
“彭老板执意要赶回越州,是有什心愿未。”她冷不丁道。
彭玉桂怔瞬,苦笑道:“被王公子看出来。”
滕玉意跟绝圣对个眼色,取出袖中小涯剑,苦笑道:“实不相瞒,近日因为误服某种道家灵草,也在习练道家剑术,但哪怕最基础入门剑法,于而言也是颇吃力。五道说半路才开始学,再难也是应该,但刚才听彭老板说才知道,你认识那位异士时年岁也不小?”
彭玉桂点点头:“彭某习练此术时候已经二十出头。”
“所以照说,个人学得好与坏,不光与自己有关,与师父也大有关系。彭老板入门时候比还年长几岁,短短几年就能习练出这样身功夫,足见那位异士本事得,方才看彭老板使暗器手法炉火纯青,也是异士教吧?”
彭玉桂略迟疑,嗯声。
滕玉意很是钦佩样子:“长这大,还是第次看到这样细软如雨丝暗器,要是卷在手中,大约只有团丝线大小。难怪蔺承佑带人搜查几轮都没能搜到,彭老板直把它藏在袖中?”
然而他并未往下说,只默默转眸看着窗外。
滕玉意顺着往外看,恰好看见前楼屋檐角,幽蓝夜幕下,轮暗红圆月悬挂在庑梁上,那月色空前诡异,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诡异光辉洒落下来,给青色琉璃瓦铺上层赤色薄纱。
她记得彭玉桂卧房正设在三楼,他盯着那处瞧,可是有什想头?
看阵没看出究竟,她只得另起话头:“先前为引彭老板上当,蔺承佑招些厉鬼充作尸邪,这刻却不同,二怪是真闯进来。看这天象,也不知现在谁占上风。”
彭玉桂自嘲道:“都怪学艺不精,看那东西怨气冲人只当是尸邪,哪知其中有诈,要是功力再深些就好,也就不会闹出把寻常厉鬼当作尸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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