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愧疚地目送他离去,侥幸这次没让蔺承佑起疑心,但再来次她可就不敢担保,心里只盼着绍棠次就得手,千万别再出什岔子。
过不会方才那位宫女再次出现,领着滕玉意沿来时路走。
到花圃前,各府郎君和娘子早已坐满茵席。
蔺承佑安排得天衣无缝,滕玉意刚走过去,阿芝郡主就从另侧走来,两人几乎同时出现,活像约好起似。
杜庭兰生恐蔺承佑又假借阿芝郡主名头为难滕玉意,原本直等在原地,后来绍棠过来告诉她说玉表姐另有安排,让杜庭兰先回到席上等。杜庭兰惴惴地入席,心里却不曾踏实过,这刻见滕玉意出现,悬着心才落地。
那是囊胭脂色汁水,即便蔺承佑躲闪得够及时,依旧溅满身。
两人都愣住,蔺承佑低头看着狼狈衣裳,默好晌,抖抖衣袖上汁水,淡淡道:“滕娘子这几日没怎练功夫吧,身手还是这糟糕。”
滕玉意头回因为暗算蔺承佑心感愧疚,可谁叫小涯急等着浴汤呢,她把手中完好无损苇饵递给蔺承佑,懊恼地踢踢脚下尖石:“被这石头绊下……世子,实在对不住,真不是故意——”
“罢。”蔺承佑没好气地说,其实他本可以躲开,正因为看见脚下那些尖石才犹豫,滕玉意下盘功夫够稳或许不至于摔倒,但旦摔到地上,这些尖石可够她受。
他言不发把苇饵塞入怀中,意外闻见空气里甜甜酒香。
浴汤是何等私密之物,把浴汤交给个不大相熟女子,任谁都会觉得羞耻、尴尬、恼怒吧……
倘或绝胜和弃智不小心知道,她还要不要在他们前做人?因此非但不能公然向蔺承佑讨要,还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蔺承佑到水潭边又绞遍帕子回来,狐疑打量她:“你在想什?”
滕玉意笑眯眯道:“出来有点久,担心表姐寻。”
蔺承佑等滕玉意将药水全数擦干,便屈起两指,低声念遍咒。
席上已经非常热闹,有几个席位却空着,像是在等什人,打听才知道,有几位外地节度使女眷因为刚到长安,目前还在赶来御宿川路上,
他嗅嗅,面色益发难看:“别告诉这是蒲桃酒……”
滕玉意赧然点头:“世子这衣裳恐怕……”
这酒又甜又黏,光换衣裳可不够,要是不尽快把浸透到肌肤上残酒洗,不论换多少件新衣裳都会黏乎乎。
蔺承佑笑:“滕玉意,真有你。随身带毒药暗器也就算,居然还随身带蒲桃酒。”
他瞪她眼,迈步就朝另个方向走。
铃铛转眼就澄亮起来,映得滕玉意细白腕子愈发莹透。
蔺承佑想起怀里那块应铃石,滕玉意再倒霉也没有接连撞见邪祟道理,这东西暂时放在自己身上,倒也不必担心晚间吵闹。
“好。你沿着来路走吧,会有人领你出去。”
“嗯。”滕玉意冲蔺承佑点点头,走两步似是才想起手上苇饵,忙又回过身,“这个忘还给世子。”
不料脚下绊,身子径直朝蔺承佑摔去,她大惊失色,拼死护住手上那瓶苇饵,结果因为太用力从袖中甩出个拳头大小东西,恰巧撞到蔺承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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