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他最后相信她说法,
而且自从经过彩凤楼那晚,她对他似乎就友善不少,此刻想是把他当作救命恩人,所以情愿为难自己也不在想他面前耍心眼……
啧,他竟觉得这样滕玉意有点可爱。
滕玉意总算又挪动两步,脸色却越来越差,这时蔺承佑忽然从后头走过来,把抽走她手中帕子。
滕玉意大感意外。
蔺承佑蹲到水潭边绞绞,起身把湿帕子递给她:“你怕水?”
吧。”
滕玉意怔下,只求这几日没有邪祟来找她,不然她这边铃铛响,蔺承佑马上就会知晓。
“对,这药水涂久会损坏玄音铃灵力,你赶快到水潭边把铃铛上药水洗。”
滕玉意没急着把那瓶苇饵还给蔺承佑,而是先揭开腕上帕子,果见药水都渗进肌理里,她不瞧那边水潭,只说:“好,回去就洗。”
蔺承佑却说:“来不及,拖得越久越会损坏灵力,再说这药光洗没用,还得念段咒,不然只要贼子偷这药去害人,世间法器岂不是都失效,所以就算洗净,还得再解个咒。”
滕玉意回过神来,面接过湿帕子仔细擦拭铃铛上药水,面感激地说:“前阵子来长安落过水,至今看到水都发怵。”
她暗忖,蔺承佑看出她怕水却也没存心刁难她,可见此人虽然性情嚣张,也有很讲道理时候,她顿时改主意,试着说:“上回绝胜和弃智说法器大多藏着器灵,本来不信,但照今日这情形来看,好像连玄音铃都有脾气,听说有些法器需用人浴汤来供奉,不知此事确否?”
“浴汤?”蔺承佑嗤,“法器喜欢洁净之物,怎会用浴汤来供奉?别说青云观那些法器,就连专门记载道家宝物《无极宝鉴》上也没听说过。该不会是有人打歪主意,故意用这话来唬你吧。”
滕玉意把嘴闭得紧紧,确有人在打歪主意,这个人就是她。本来想与他商量商量,但看蔺承佑这嗤之以鼻态度,估计就算她说破喉咙,他也绝不可能把浴汤给她。
两人因为串玄音铃已经牵扯不清,万蔺承佑误以为她觊觎他……
滕玉意皱皱眉,她连靠近水潭都不敢,怎肯去水潭边绞帕子。但蔺承佑前不久才救她命,这串铃铛更是为防备尸邪才给她戴上,若因为她缘故损坏灵力,未免也太不地道。
抬头打量蔺承佑神色,看他不像说谎样子,心里疑虑消些,她向来是恩怨分明,尽管心里怕得要死,仍点点头道:“行。世子且等等,马上去洗。”
说着朝水潭边走去,边走边告诉自己,只是个小水潭没什好怕,然而才走几步,双腿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流着冷汗想,假如隐去前世溺死节,只说自己来长安途中落水留下畏水毛病,蔺承佑多半也不会起疑心,但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何不借这个机会把这毛病改。
蔺承佑目光复杂望着滕玉意背影,他没猜错,她果然怕水,其实凭她聪慧,真不想洗帕子话,不愁找不出推托之辞,忽又想起那晚她和绝圣被尸邪困住时,她或许是怜惜绝圣年幼,或许是出于义气,居然豁出性命去救绝圣,那刻她是放下所有盘算,全凭本心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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