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年,崔氏直被软禁在别院,别说亲自抚养儿子,连儿子面都见不着,头几年澜王因病去世,崔氏也郁郁而终。
有这样位生母,淳安郡王婚事难免会艰难些。
杜夫人又道:“郡王殿下年岁也不算小,近来长安不少朝臣往宫里托关系,有意把女儿嫁给郡王殿下,圣人和皇后却说亲事全看郡王自己意思,
蔺承佑五感异常敏锐,余光瞥,扭头朝滕家犊车望过来。
滕玉意往后仰躲过他视线,确太巧,活像跟蔺承佑约好似,可惜带来裙裳在后头车上,不然马上换才好。
“不必急着换,男宾与女眷是分开,今日人又多,没人会留意这些。待会下车,回房先找机会换就是。”杜庭兰和杜夫人道。
“也对。”滕玉意安下心来,忽觉袖中小涯剑发烫,想是听说蔺承佑在附近,小涯提前就躁动起来,她拍拍剑柄,示意小涯别急。
杜夫人望见淳安郡王身影,又道:“上回若不是淳安郡王帮忙,兰儿也不能那快进入紫云楼解毒,前几日老爷带着绍棠上门答谢,郡王不但不肯收礼,还设酒款待老爷和绍棠。老爷说回来后赞不绝口,说郡王殿下词学富瞻,学问竟不比国子监鸿儒差。”
宝驹络绎不绝,犊车到近前,连个落脚之处都不好找。
滕绍和杜裕知父子在门前下马,另有仆从引滕家女眷犊车从侧门而入。
路往里行,只见曲沼环合,气象万千,除竹馆荷亭,另有万株花树,或随山势起伏错落,或随水流蜿蜒曲折,因水生色,变幻无穷。
杜夫人边轻摇团扇边隔窗赏景,忽听不远处传来话语声,她讶道:“这声音恁耳熟。”
定睛望望,像是有些吃惊,旋即回过头疑惑地打量滕玉意。
滕玉意前世就知道郡王殿下大名,听说他不苟言笑,但品行端正,连父亲都夸他轻财善施,然而直到她死前,也没听说郡王与哪家娘子结亲。
她好奇道:“淳安郡王直未定过亲?”
杜夫人含糊道:“淳安郡王虽与成王是亲兄弟,却是继室所生,前两年那位继室去世,郡王殿下为守孝也就没拟亲。”
滕玉意顿,忽地想起前世有回听人背地议论过,淳安郡王生母崔氏比澜王小十几岁,虽说嫁给澜王,娘家却另有情郎,有回崔氏伙同情郎陷害当时澜王世子蔺效,被澜王抓个现形。
澜王既恨崔氏不贞,又恨她陷害长子,大怒之下将崔氏逐出澜王府,然而为顾全皇室颜面,对外只说崔氏患重病。
杜庭兰和滕玉意奇道:“怎?”
两人把脑袋挨在起朝外看,下子也怔住。就见帮贵族子弟说笑着路过,蔺承佑和淳安郡王并肩而行,那道漂亮嗓音,正是蔺承佑发出来。
蔺承佑腰束青绿玉带,脚下穿着双如意云纹缠金丝赤色长靿靴,靴子颜色鲜红夺目,向来女子穿得多,穿在他身上竟丝毫不损英迈之态,那高挑挺拔好身段,在骄阳下尤为倜傥出众。
关键蔺承佑今日也穿件莲花白烟云锦圆领襕袍,尽管前胸绣团蛟龙衔珠金银丝暗纹,但任谁都能看出颜色与布料都与滕玉意襦裙模样。
杜夫人和杜庭兰诧异不已:“这、这……可太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