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察看完王藏宝尸体,又掀开另边白布。
那是位年轻妇人,腹部伞花状硕大伤口触目惊心。
蔺承佑目光定定落在伤口边缘,没看错,白氏跟停尸房里那个叫丽娘少妇样,伤口都是被人徒手撕开。
这就值得寻味,杀王藏宝时候凶手明明有刀,为何取胎时候又改用双
正说着,有人扭头瞧见蔺承佑和严司直,忙道:“严司直、蔺评事。这位是同州府柳法曹。”
柳法曹早听说过蔺承佑名号,主动迎上前道:“蔺评事、严司直,下官柳某,久仰大名。”
“柳法曹路辛苦。”蔺承佑拱拱手,旋即扭头看向地上尸首,尸首上方萦绕着煞气,两口子化作厉鬼已经有阵。
他几步走到尸首边上,蹲下身掀开尸布,饶是提前屏住呼吸,仍被尸臭熏得偏过头去。
厅里有人呕吐起来,几位衙役捂着鼻子把自己帕子递给蔺承佑。
管事另换匹矮小点枣红马给她,出府骑马,带着端福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市去。
到西市门口,正赶上坊门开放,滕玉意提前遣散其余护卫,让他们有意落后自己几步,自己则带着端福,牵马往市廛中去。
尤米贵生铁行坐落在西市最热闹那排铺子,铺子里陈列着各式上等雪光威迫兵器,剑、刀、槊……凡此种种,应俱全,据说用都是最上等寒铁,售价比旁生铁行高出数倍,饶是如此,店门口仍旧停不少骏马,少年郎君络绎不绝,慕名前来挑选兵器。
滕玉意在附近转圈,踅进对面家胡人开布帛行,上二楼随便找个靠窗位置坐下,吩咐店家把店里最轻软料子拿上来。
等待间隙,她目光直在对面打转,忽听到有人粗声粗气叫:“庄穆。”
蔺承佑挥手说不用,重新转过脸来细看,这是具青壮男子尸首,面庞已经有腐烂迹象,胸口有处碗口大伤口,像是被利器刺穿胸膛。
“他们在何地被谋害?”蔺承佑发问。
柳法曹忙答:“死在同州往长安路上家客栈里,客栈名叫居安客栈。”
倒是与陈二娘故事里说致,蔺承佑检视尸首:“王藏宝死因是什?”
“心脉断裂。凶器应该是把杀猪刀,穿胸而过,刀毙命。除此之外,王藏宝身上再无伤口。”
滕玉意定睛望去,只见个异常矮瘦黑肤男子从里头出来:“何事?”
***
大理寺正厅里聚集着不少*员和衙役,个个掩袖捂鼻。
地上并排摆放着两具尸首,看样子就是从同州府送来那对夫妻,死应该有好阵,厚厚尸布也掩不住那股刺鼻尸臭味。
尸首旁,位外地来吏员忙着陈述案情:“男叫王藏宝,今年二十有五,女是白氏,今年二十有二。两口子都是同州人士,靠卖熟食为生(注1),王藏宝这门做熟食手艺是祖传,店里生意本来很不错,可惜去年染上斗鸡恶习,陆陆续续赌输不少钱,年初又因斗鸡得罪几个地痞无赖,招来不少是非,王藏宝不堪其扰,又想趁机戒掉斗鸡赌钱毛病,干脆变卖店铺,带着妻子来长安谋生,哪知还在路上就被杀害。说来造孽,白氏还怀着五个月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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