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锦绣圆脸红:“还在淮西道时候,就听说郡王殿下极善音律,今日听这琴音,可见所言非虚。”
武绮:“说到这个,上回在宫里听昌宜公主说过个笑话,说是郡王殿下有回在郑仆射家喝酒,听到隔墙有人吹笛,殿下就说,这人是坐在石板上吹奏。郑仆射不信,让下人过去询问邻居,结果真是如此,由此可知郡王殿下识音辨律本事有多神,昌宜公主还说全长安唯个能与郡王殿下琴音抗衡是管玉笛,你们猜奏笛人是谁?”
这事似乎不少小娘子知道,却只红着脸微笑,武绮目光从左到右扫遍,竟无个人接话。
滕玉意人在秋千上玩耍,注意力却放在那边,听这话不免有些纳闷。
就听那几位年长女冠人笑说:“是成王世子吧。往日小世子常来郡王府玩,那手笛子吹得又神气又潇洒,可惜近年来甚少听到,听说小世子去大理寺任职去,平日太忙也就顾不上玩耍。”
想邀诸位来鄙府玩耍,回去就写帖子。”
边说边装作不经意转眸,只见右侧那堆仕女说说笑笑,仿佛刚才那幕只是她错觉。
滕玉意是荡秋千个中高手,坐着荡几下觉得不过瘾,干脆站到坐板上央杜庭兰帮忙,才推几下,就高高荡到半空。她这动,头上那对珍珠步摇也晃动起来,前后摇曳不停,在她嫩白颊边投下两道亮光光颤动光影。
众人越发挪不开眼,李淮固笑吟吟地从婢女手中接过管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那箫声幽婉曲折,下子将众人注意力引过去。
郑霜银听几叠,颔首道:“人都说白氏父子箫声冠绝四海,看李三娘这手箫技已经不输白氏。”
蔺承佑?滕玉意曾在彩凤楼屋檐上见过蔺承佑手拿玉笛,本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他深谙此道。
女孩们目光情不自禁朝西墙看去,可惜听阵,只有琴音袅袅,并无笛声相和。
杜庭兰仰头看眼滕玉意,妹妹琴技妙绝,定能品鉴出这琴音高妙处,可惜因为姨母病故缘故,妹妹几乎从不在人前谈论音律,妹妹这古怪性子,连她也没办法。
她温声道:“乐器除比天赋和技艺,还需内力来把控气息,猜成王世子笛声能与郡王殿下琴音抗衡,与此脱不干系,方才李三娘跟不上琴音,输就输在内力上,真正说起技巧,其实丝毫不差。”
郑霜银极善曲工,历来又有些孤傲,连她都刮目相看,可见李淮固奏起箫来有多出众,众人默然倾听,神态又比之前专注几分。
就在这时候,忽从不远处垣墙后传来悠扬琴声,那琴声听着散漫,却不经意把箫声给压下去。
李淮固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很快把箫放下来:“这是——”
贵女们抬目朝不远处垣墙望望,红着脸说:“呀,是不是箫声惊动郡王殿下,别忘西墙后就是郡王府,或许是扰殿下休息,殿下才会奏琴警示……”
恰好有几位年长女冠人过来送茶,闻言笑道:“不碍事,贫道们也常在观中诵经撞钟,郡王殿下最是好性子,绝不会因这样小事生恼。听说今日郡王殿下在府中招待外地来友人,太子殿下也来,这琴应是奏给宾客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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