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足足又等半个时辰。京兆府同僚们虽日日与舒文亮打交道,却也没有盯着个男同僚打量习惯,
但不对,他想到那个人有个重要特征与凶徒对不上。
想想待要发问,就有衙役跑来。
“严司直,蔺评事,舒文亮上月确离开过长安!”
严司直接过来看,因腊月邓州等地闹雹灾,朝廷担心来年当地黍粮受损严重,于是特地安排京兆府给当地百姓送粮,派正是舒长史,从运粮路线来看,途中正好路过同州。
从腊月中旬到三月初七,这次公差共去五十天。
是舒文亮当年还参加朝廷科考,文清散人胆敢顶替他,就不怕自己言行被同榜看出不对劲吗?”
“所以舒文亮吏部落选就离开长安,没回家乡华州,而是去人生地不熟淮西道,越是陌生地方,越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或许舒文亮进京赶考盘缠就是文清散人给,等到舒文亮顺利取得功名,文清散人便将其杀害,然后他乔装成舒文亮模样,跑到淮西道去任职。
“这去就是十来年,这长时日足够个人相貌发生变化,等这个‘舒文亮’回到长安,哪怕是当年考官和同榜进士见也未必能瞧出异样,于是文清散人顺理成章以舒文亮身份在朝廷任职,进还是京畿枢纽——京兆府。”
说到此处,蔺承佑脑中闪过道白光。
那个举荐舒文亮进入京兆府人是——
公验是由京兆府签发,舒文亮去日、来日,途中经过哪些州府,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原计划三十日就回,但舒文亮直到三月初七才回长安,理由是天气严寒,运粮途中几度受阻。
蔺承佑摸摸下巴:“这多出来十来日,足够这个身手不凡‘舒文亮’去同州杀人取胎。”
严司直松口气:“连行程都对得上,看来凶徒就是这个舒文亮,只等将其抓获,整桩案件估计就能水落石出。”
蔺承佑却催促衙役道:“去看看舒文亮画像画好没。”
震讶片刻,他面色迅速恢复沉静,只不露声色地想,这个猜测牵连甚广,只要说出自己猜疑,必定会引发满朝震荡,除非有更明显证据浮出水面,绝不能轻举妄动。
严司直又道:“说到舒丽娘,这是早上去春安巷盘问舒府下人时做笔录,因为忙着去东市问话,也没来得及细细说。舒丽娘丈夫是去年五月死,死因是因病,bao亡,七月舒丽娘跑到长安来投奔舒文亮,舒文亮居然不计前嫌,二话不说就收留她,结果舒丽娘只在舒府待个月,就因为结识郑仆射搬去春安巷。搬入这座宅子后,郑仆射隔三差五就去找舒丽娘,下人说舒长史也去探望过舒丽娘两回,但最近这几个月没再来过。”
“几位婢女说伺候舒丽娘这半年,从没听她提起过婆家和前头丈夫,但自从怀孕后,舒丽娘就变得有点疑神疑鬼,晚上总做噩梦不说,有时候梦中还会大喊,醒来后也是惊魂不定,像是在害怕什,为此还说过要到寺庙里去上香,这点倒是跟小姜氏有点像。”
蔺承佑顿,忙将小姜氏行程拿来,对照着舒丽娘这两月去过地方,逐对比起来。
看着看着,先前那个淡却疑惑又重新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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