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宅子位于长安与辋川
中点，看样子荒废
很多年，门扃都已经破败得不行。
蔺承佑赶到荒宅前，果然看到门外七零八落倒着好些纸人。
他
眼就认出这是那本《魂经》上记录过种驭魂邪术，引来并非生魂，而是附近冤魂野鬼，该法术对驱符人修为要求极高，至少需十年以上法力，因为稍有不慎，施法人自己会被这些冤祟厉鬼缠上，而且召魂时需要种特殊符箓，乾坤散人给这种符箓取个浑名，叫“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查看完门外情形，快步踏入宅子里，将士们不敢妄动尸首，舒文亮和他妻女仍躺在中堂。
三人衣裳整洁，面色平静，仿佛夙愿已偿，所以从容赴死。
蔺承佑面色微沉，看来有些事情，比他预想中发生得还要早。
***
出粉蝶楼，蔺承佑又到对面那几家铺子询问，确认完几件事，纵马离开西市。
赶回大理寺，严司直刚好也从荣安伯府回来，没等两人入内，忽有队南城守城将领行色匆匆来寻蔺承佑。
“世子！找到舒文亮！”
可说过要等什
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没听说，世子夫人每回来就直接到二楼配方子，呼奴使婢排场十足，但从没见她约过女伴，那日也不例外。”
蔺承佑哦声：“宋世子没陪夫人来过店里？”
主家茫然地摇头：“没有。”
说话这当口，伙计递上来热茶，蔺承佑推开茶盏：“贵店在西市开很多年，往日你们可看到荣安伯世子可来此买过东西。”
蔺承佑和严司职来之前才看过舒文亮画像，因此眼就认出躺在最外头男子就是舒文亮。
蔺承佑蹲到舒文亮尸首身边，伸臂探，很快在舒文亮怀里摸到大堆符箓，符箓文字歪斜，颜色古怪，正是“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把这些符箓纳入自己怀中，又捉起舒文亮手仔细看，舒文亮个头虽矮小，却生双大手，而尸首右手指尖分明有符火燃过痕迹，看就知道刚使过符
蔺承佑凛：“在何处？”
“在南郊座荒宅里。”为首将领叫张固，他恨声道，“追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舒文亮堵在宅子里，然而此人很懂邪术，弄好些古怪纸人在门口抵挡，那些纸人力气大得出奇，伤
们这边好些士卒，还好们提前带两名道长同行，破阵法闯进去，结果迟步，舒文亮已经带着夫人和女儿服毒自尽。”
死？！蔺承佑心猛地沉。
“尸首在何处？快带路。”
***
主家困惑地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蔺承佑为何这样问，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想想，指对面铺子：“世子知道对面那家食肆吧，驼峰炙做得可好吃，宋世子前头那位夫人就很爱吃，宋世子以前常带前头那位夫人来，小人那时候常看见荣安伯府犊车停在店门口。”
主家说着，又指指斜对面另家首饰铺：“还有那家摘星楼，宋世子也陪前头夫人来过。”
蔺承佑倏地起身，负手在堂内踱两步，忽又道：“去年刚成亲时候，宋世子也没陪新夫人来过东市？“
“没有，小人记得是没有。”主家回头看身后伙计，“你们看见过吗？”
伙计们齐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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