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神色微变,双目盲,意味着毒素已经蔓延到脑中,哪怕余奉御即刻施救,也是凶多吉少,可他依然没有放缓速度,反而越纵越快。
夜那黑,去往尚药局路那长,再怎样搏命,终究博不过天意,才掠过座坊墙,就感觉宋俭气息已经微不可闻,蔺承佑胸口直发凉,宋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限已到,凄凉地笑笑:“这生……最对不住是阿爷,有句话想请世子转告阿爷:‘儿子走火入魔死有余辜,今夜这走,日后不能再在他老人家膝下尽孝,儿子愧悔难当,只望他……他老人家保重’。袖中有对木偶小人,是前些日子在外头给大郎和大娘定做,白日取回来,本打算晚上带给大郎和大娘,现在也只能拜托世子……”
蔺承佑忽道:“宋大哥,把贞娘生辰八字和她殁日具体时辰告诉,来想法子。”
背后原本是片寂静,此话出,宋俭呼吸猛地粗重几分,仿佛不敢置信,颤声道:“有法子……”
忙又道:“……贞娘……她是庚戌年六月十日巳时初生人,殁日是辛未年七月初二酉时末。”
宋俭陡然沉默下来。
他像是被蔺承佑这话激起线希望,又像在思量着什,往后段路,蔺承佑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喘息声。
蔺承佑知道自己马就拴在前方某条窄巷里,不远,再往前纵过两条街道就能上马,然而,箭上喂毒显然性子极烈,才迎着夜色奔袭会,宋俭气息就骤然弱下来。
蔺承佑心急如焚,到生死攸关当口,个人意志力往往胜过切,情急之下准备肚子话来激宋俭,这时候宋俭却主动开口:“没见过那人幕后主家,但猜是个男人……有回去找那人时,因为事先未禀告,那人没来得及做应对,房中居然还藏着个人。进入房中,就听到有人离去脚步声,是男人靴声,内力在之上……”
他喘口气,断断续续道:“……这位幕后主家能耐不小,单是取胎这局就排布得天衣无缝,倘若不是那日偶然有证人闯入现场,估计连……连世子也会认为那贱人死只是连环杀人案环,也是觉得不会露出破绽才……才答应加入……那人估计猜到今晚会来夺镜,自己抽不出空,只好把这消息透露给那位幕后主家,所以他们才来得那样快……”
记得这样清楚……蔺承佑点点头说:“有法子,只是麻烦些。伥鬼自身也是鬼类,即便吸食人残魄,也无法将残魄化为
蔺承佑颔首。
他心知宋俭这时候话说得越多,内力只会流失得越快,虽说很想追问下去,却按耐着不再发问。
宋俭默默,笑起来声音有些嘶哑:“往日与世子打交道不多,只知世子聪明倜傥,今晚这遭,世子为人委实……委实让宋某钦佩,可恨知道也不多,因为与那人算是……算是各取所需,防着那人,那人也防着,但知道,那人每逢初和十五必定不在,猜这两日那人需与幕后主家共谋大事,你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查,没准能查到什。”
蔺承佑:“有什话到尚药局再说。”
宋俭却苦笑道:“眼睛已经看不见,只怕等不到尚药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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