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经仔细查问,原来这三月除舒文亮,还有位个头矮小人去过春安巷,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专程去拜访舒丽娘,而是借着腊月过大年机会挨家挨户上门送年符。
“这人到舒丽娘宅子送完年符,顺便与舒丽娘说许久话,走之前对舒丽娘说观里香很灵验,闲时不妨到观里去上香求个平安。
“此前问过好几回,舒丽娘和下人和邻居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这当然是因为,没人会想到个送门神符箓道长会与桩凶杀案有关。直到换个方式,问近日可有僧道上门,她们才想起这件事。
“知道这件事后,便顺势往前查,原来早在那日之前舒丽娘就去玉真女冠观烧过香,猜你听到点她秘密,然而不是很确定,而你为不伤及自己修为,动手前必须确定孕妇本人做过恶事,为弄明白怎回事,只好暗中跟踪舒丽娘,知道她住在春安巷,便假借着送年符诱惑她再去观里上香,听说你们观里求签不需另添香火钱,但贯有个规矩,就是必须在神像前说出自己心愿,这样才会灵验。那间求签静室无人,没人会想到这个规矩是为方便有人暗中偷听。
“没多久,舒丽娘果然又去玉真女冠观上香。起初只顾着调查她与小姜氏常去那几家铺子重合处,却忽略两人行程上最明显个交汇点——玉真女冠观。因为万万想不到,家道观道长会与这起连环杀人取胎案有关。”
蔺承佑笑得很无耻:“这虫子随心惯,你要是再当众放屁,下回它说不定直接在你口里——”
静尘师太头皮麻,这话意思莫不是,这虫子还会在她口里屙屎?
她恨恨然看眼蔺承佑耳垂,他生得极俊美,肤色也白净,那抹闪即逝红,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冷笑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
蔺承佑目色沉,静尘师太便觉那虫尾又探进来,她唯恐虫子真在自己口里屙屎,吓得忙把后头话又咽回去。
“问,你答。”蔺承佑笑道,“胆敢耍花样,有无数种法子折辱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滕玉意在旁听着,暗自点点头,玉真女冠观是当年玉真公主所建,为建此观,公主特地请来百名天下异士,
静尘师太哪敢再试。
她愤懑地喘着粗气,牙根恨得直发痒,时不敢再盘算别,只按耐着恼恨道:“好,只是在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请世子告诉,是何时露出破绽?”
蔺承佑心知此人心计深沉,直接问她幕后之人是谁,必定得不到答案,不如干脆与她周旋,再趁其不备探知答案,于是不紧不慢道:“你最大破绽,就是你多此举嫁祸舒文亮。”
“多此举?”
“还是先从舒丽娘死说起吧。”蔺承佑道,“这妇人是去年七月才来长安,中秋那晚与郑仆射相识,之后便住到春安巷,腊月怀孕,至今有三个多月,她怀孕前鲜少与人往来,怀孕后更是深居简出,问舒丽娘下人,除舒文亮,这三月没人去拜访过她,而从凶手动手前盯梢舒丽娘来看,此人似乎不肯在春安巷行凶,这样做似是怕被舒丽娘邻居认出自己身形,照这样看,除舒文亮,凶手不可能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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