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跨院里,上房。
房里暖融融,绝圣和弃智忙前忙后。
蔺承佑亲手给师公奉上盏茶,又接过师公脱下来冠帽和缁衣挂到紫檀衣架上。
清虚子道长并不急着上床,只披着件寝衣端坐床边慢慢品茶,等到屋里拾掇差不多,便温声对绝圣和弃智说:“你们俩先出去吧,师公有话要跟你们师兄说。”
绝圣和弃智偷偷冲师兄使个眼色,推推挤挤出去。
所以不会是碧螺。
会不会是淳安郡王?还是那个道理,他那边做手脚,论理也瞒不过端福眼睛,况且倘若淳安郡王想借着她掉香囊跟她有什攀扯,应该不会把香囊还给她,可他方才不但主动提醒她香囊掉,过后还句话都没与她多说就走。
看当时情形,淳安郡王像是被谁约到那边去。
照这看,会不会不是在场人做手脚,而是有人趁端福不在她身边时候暗算她?
仔细回想,今晚她只有在女眷席上时候端福才不在身边。
样眼神。”
“可是——”
滕玉意回想刚才情形,说起来,蔺承佑今晚是有点奇怪,话也多些,笑容也比平时更顺眼点,不过别忘,他可是直到看到那副紫玉鞍才笑,前头刚露面就找她麻烦,又是嫌她送酒不够好,又是提古怪要求。
这很容易得出结论:他本来心情不大好,看到紫玉鞍才笑出朵花。
她摆摆手打断碧螺,从袖中取出香囊:“动动脑子,人家中绝情蛊,此蛊难解,连圣人和清虚子道长都整日为这事发愁,不解蛊之前,蔺承佑是绝不可能喜欢上任何女子。”
“那紫玉鞍是滕家小娘子送你生辰礼?”
蔺承佑撩袍坐到床旁榻上,尽管心里不再那踏实,但想到紫玉鞍,眼里仍止不住溢出笑意。
“是。”蔺承佑怕师公误会滕
入席后,阿姐直坐在她右边,因此动手人只能是她左边人,碰巧那根断丝绦恰是系在左边。
她脑中飞快转起来,当时她左手边都有谁来着。挨她最近是李淮固,再过去就是武绮,再往里就是柳四娘。
会不会是这三个人中个?她沉吟不语,害人总要有个目。她时想不通自己与她们当中谁有仇怨,但她丝绦被人磨过是事实。
算计她和淳安郡王?玷污她名声?还是有什别所图……
***
碧螺还要发表自己意见,滕玉意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自己丝绦上,走到亮光前仔细看,才发现右边那根系银制香囊丝绦无故断,从毛绒绒线头来看,像是被什东西事先磨去截,香囊是银制圆球,本来就沉甸甸,里头又放着她常用玫瑰香块,丝绦这磨损,走动间难怪香囊会掉下来。
所以刚才不是丝绦结松,是有人事先对她丝绦动手脚。
这简直匪夷所思,今晚出府时候春绒和碧螺再三检查过她裙带,确定没有问题才给她穿戴上,她因为出门在外历来格外谨慎,自己也提前检查过遍。
她敢确定,至少出门前,丝绦和香囊都没有问题。
滕玉意第反应看碧螺,先前去往西花园这路,端福就在旁边,而且碧螺走在她后头,如果碧螺敢在端福眼皮子底下用利器割断她丝绦,端福不可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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