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就适应书院里生活,功课她闭着眼睛就能应对,何况膳食不差,同窗面上也和睦友善,除没有好酒相陪,简直处处顺心,暗想小涯跟着她在书院里待上月,怕是也要憋坏。
好在入学时带阿爷那件做半锦袍,滕玉意无事时便让阿姐带着她做衣裳。
转眼到浴佛节这日。
大早白女官还在上课时,女孩们就按耐不住在底下眉眼乱飞,等到上完课用完午膳,忙不迭回房装扮起来。晚上还得回书院睡觉,她们需得抓紧时辰出去。
各府得消息,晌午前就过来接人。等到诸人穿戴好从书院出来,门口早有好些犊车。
不少油,经查验是豕油类荤油,前日去楚国寺检查李莺儿坠落那口井,也发现井沿有处手印,手印上栖满苍蝇,料着也是荤油。昨日再次去核对,发现那手印与李莺儿右手大小相吻合,说明这是李莺儿落井前抓井沿留下,两下合,猜她出事前跌倒过,只是手掌摁到地上肉块之类东西,所以并未擦伤,反而蹭到手油。”
严司直讶然翻阅验尸呈:“手上有荤油,脚底也有荤油,难不成李莺儿出事前去过肉肆之类地方?”
“可是那附近没有肉肆,甚至连店肆都无。”蔺承佑想想,“问李莺儿当时女伴,说她们是相约出来游玩,当日直到进楚国寺,李莺儿都还是好好。看李莺儿妆扮,并不像个邋遢之人,鞋底和手弄满荤油,不可能不清洗,所以这应该是她丧失意识前那瞬间发生事,之后虽然丢魂魄,却执意找到井边去,大约是糊里糊涂想洗手,却不慎跌落井中。”
严司直:“会不会凶手是个屠夫?往日曾见屠夫将未卖完肉带回家去,有时候就用草绳系提在手中,那人追杀李莺儿时肉块跌落,碰巧被李莺儿跌倒时碰到。荤油不好清洗,所以凶手哪怕知道自己留下证据,也只能匆匆离去。这样吧,马上去得善大街问问附近可有屠夫类人居住。”
蔺承佑忽道:“不觉得不对劲?胡季真与李莺儿年岁相当,个是少年郎君,个是穿襦裙小娘子,胡季真还骑着马,遇到危险时谁会跑得更快,岂不是目然。凶手暗害胡季真时都可以不留下半点线索,为何在追杀莺儿时反倒狼狈起来?”
分别之前,邓唯礼叮嘱各同窗:“说好,酉时初在青龙寺戏场外碰面。菊霜斋,不见不散。”
滕玉意跟杜庭兰同乘车,滕玉意放下窗帷,回身对杜庭兰说:“这几日那人直没露出马脚,阿姐,你说那人今晚会不会找机会下手?”
杜庭兰忧心道:“觉得会。书院里规矩多,街市上却人多眼杂,换也认为是个下手好机会,要不今晚还是别出门,阿姐不怕别,就怕端福照管不过来。”
滕玉意说:“
“这——”
“要并非是同个人,要凶手在暗害李莺儿时遇到意想不到波折——”蔺承佑脑中忽地浮现个念头,“寺中僧人私藏荤食也是有,看来还得去趟楚国寺厨司。”
***
连几日,书院都风平浪静。
简女官每日都会过来探寻滕玉意,滕玉意每晚都回说“无事”,临睡前从不忘布置机关,可惜直都没等来那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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