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将其丢弃,后来也不知怎,鬼使神差打开,结果里头是首文采斐然情诗。”
蔺承佑把信皮摊到烛台下,又展开把郑霜银那封信,灯火映照下,信上居然有模样小块污迹,像滴上油汤之类物事,圆圆,很不起眼。
假如杜庭兰和郑霜银不把两封信同时拿出来对比,任谁也发现不两封信上有相同污渍。
“这不是道术,而是种蛊虫。”蔺承佑指指两封信,“这块污渍呢,是蛊虫留下黏液,这叫相思蛊,可以让人发疯般地爱上自己。二十年前长安城有女子利用这种蛊虫蛊惑世家公子,破蛊之人正是师公,所以等他老人家回长安,就把信上蹊跷处呈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瞧就认出来。凡是中蛊之人,都会对中蛊后看到第个名字产生情思,卢兆安利用写信方式分别给你和郑霜银下相思蛊,目就是为让你们爱上他。他把封皮上附着蛊虫那封信交给杜娘子时,不怕杜娘子不接,因为哪怕蛊惑只是你
告诉旁人,除答应保密之外,也是因为知道这世上谁都会有犯糊涂时候,杜娘子认识卢兆安时才十五,纵算有错,也只能算是‘识人不明’,人这生,谁没有犯过错?机缘巧合之下做知情人,但因为不清楚首尾,并无资格做评判者,而且相信以杜娘子为人,早晚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子,究竟如何做,太子自有定夺。
“今晚杜娘子这番话,果然没让蔺某失望,这世上道貌岸然伪君子多,肯主动承担过错真君子却没几个。”蔺承佑心悦诚服,“杜娘子,诚为君子也。”
滕玉意下子怔住。
杜庭兰赧然垂首,蔺承佑能说出这番话,倒是比自己想还要正直通透。
蔺承佑又道:“另外有件事需要告诉杜娘子,当初你在扬州与卢兆安‘偶遇’,以及之后诗信往来,可能都是他早就安排好。今晚带着这些信过来,就是因为在信上发现些端倪。除这个,还弄到卢兆安当初让人送给郑霜银干谒诗,经比对,两批信都不大对头。”
屋里默。
蔺承佑执起其中封信:“这些信前前后后看不下十遍,若是要在信里耍花样,至少要用上朱砂,鉴于直没能看出问题,这件事也就搁置段时日。直到前几日从郑仆射处得知郑家确曾有意招卢兆安为婿,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才算换个思路,那之后设法弄到卢兆安给郑娘子第封信,把它与杜娘子收到第封信进行对比,发现两封信有处共同点。无为,把烛台移过来。”
滕玉意愣愣,这声“无为”倒是叫得顺口,她噢声,起身把烛台推到蔺承佑面前,蔺承佑把信展,再次同杜庭兰确认:“杜娘子瞧瞧,这是卢兆安给你写第封信吗?”
杜庭兰早已是心神不宁,闻言看眼信上日期,点点头说:“没错。与卢兆安是前年清明节在扬州隐山寺踏青时相遇。”
彼时卢兆安正与当地文人墨客斗诗,见杜庭兰带着婢女们路过就追上来,自称是杜裕知学生,托杜庭兰把这封信转交给阿爷。杜庭兰看他言辞恳切,只好接过那封信,哪知回去路上瞧,封皮上写着杜娘子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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