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莫名其妙：“找
？可说
何事？”
程伯惊讶程度不亚于滕玉意：“说是今晚成王世子在御前求圣人为他和你求亲，圣人让刘公公过来问娘子
句：‘愿不愿意嫁给成王世子？’”
滕玉意骨碌从床上掉下来。
***
蔺承佑在含元殿继续喝酒作乐，耳朵却直留意着殿外动静。
滕玉意闭着眼把镜子放到边。
不要慌，蔺承佑又不是诚心轻薄她。当时情况那般紧急，不这样做她说不定会溺死在水里。
既然他不是故意，她只需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好。
蔺承佑不说，她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即便他主动同她说起，她也定要装不知道。
滕玉意本就心虚，闻言捂住自己嘴：“怎
？”
“婢子看着像是破皮，该不是上火？婢子替你瞧瞧。”
“胡说。”滕玉意心中慌，并不肯把手拿下来，“你们先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
春绒和碧螺头雾水，只不过说句嘴上破皮，娘子活像被火烫着似。
两人出去，又听滕玉意闷闷地说：“对，给送面镜子进来。”
娶人家，也得经过人家同意不是。今晚滕将军在西营尚未回城，伯父也没法当面问他句。这样吧，先让刘公公到滕府为你探探口风，假如滕娘子不反对，伯父再成全你如何？”
蔺承佑胸口急跳几下，今晚是话赶话逼到这份上，尽管是冲动之下求亲，想起先前种种，又觉得滕玉意未必不愿嫁他，于是满不在乎地笑道：“就依伯父办。对，烦请刘公公将今晚殿上事告诉滕娘子。”
他这笑光风霁月。刘公公笑着弓腰退下。
***
滕玉意在净房中沐浴。
每进来个宫人，他心里就会刮过阵微风。太子和皇叔不时拉着他说话，他全没听进去。
也不知等多久，皇后和清虚子请太监过来传话，说阿芝想哥哥，让太子和蔺承佑到翠华殿去。
蔺承佑和太子到大明宫，鱼池边，清虚子正优哉游哉带着阿芝和昌宜钓鱼
她撑着浴斛边缘，用巾栉包裹着起身。
睡觉吧，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忘这件事。
出来后擦净长发，换上寝衣上床倒下，刚闭上眼睛，就听程伯在院子里说：“娘子，宫里有口谕至。”
滕玉意愣，赶忙让春绒和碧螺准备衣裳，口里问：“口谕是给阿爷？”
“给娘子。”
待二婢困惑地离开，滕玉意慢慢举起镜子。
望之下，头皮便是炸。
嘴唇确实是破，就位于下嘴唇上，很小很小个口子，假如不是出点血，碧螺她们也发现不。
所以先前不是幻觉。
这口子就是蔺承佑不小心磕破。
面前是热气腾腾浴汤，但她思绪早不知飞到哪儿去，只要听到水声，就会想起今日发生过似真似幻幕幕场景。
幻境中她夫君是蔺承佑，这实在让人奇怪，为何会梦见自己与蔺承佑成亲？还好这是假。假如……假如成亲后夫君移情别恋，那她与母亲经历何其相似。
哪怕只是在幻境里，病榻上那份酸苦也像亲身经历过般。
她再次庆幸这只是幻境中发生事。
正暗自琢磨，忽听碧螺诧异说：“娘子，你嘴上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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