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兰微笑:“不喜欢就不喜欢,你急什?”
滕玉意脚步稍顿,阿姐这话听上去怎有点像在取笑她,但她心里很明白,她现在不喜欢蔺承佑是事实,瞧,昨晚拒婚她可半点都没犹豫。对她来说,恩人是恩人,朋友是朋友,要她为蔺承佑肝脑涂地,她保证绝无二话,但她才不要嫁给他。
这世
梳妆时候,滕玉意不时能感觉到来自阿姐亲切注视。
滕玉意自然知道阿姐为何如此。昨晚蔺承佑在御前求娶事,估计早就传遍长安。
她很想装作无事,却架不住被阿姐直盯着瞧:“阿姐?”
杜庭兰耐着性子继续等妹妹梳妆,等到妹妹拾掇好,这才悄声问:“蔺承佑怎突然就求亲?”
滕玉意脸蛋下就红,嘴里却若无其事:“、怎知道?”
***
宫里人走后,滕玉意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折腾许久才睡着。
好在书院明日不上学,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睡懒觉。
上回出武氏姐妹事,刘副院长大受打击,说自己身为院长没能及时察觉学生异状,急之下心口痛发作,调养好些日子不见好,书院事务又繁忙,皇后为着体恤刘副院长,索性下旨放十日假。
算起来要后日才开学。
十名护卫,最近几次出门身边却只带上个端福。
上回武绮当众认罪后,滕玉意表情仿佛像见到不共戴天仇人。过后在狱中当面与武绮对质时,滕玉意失态更是无法掩饰。
这个疑团,始终横亘在他心头。
忽听皇叔道:“这件事里头还有个疑点,因为怀疑是有人故意仿造滕府之物,曾让人把东西拿出去暗中打探,问遍长安城能做仿品作坊,都说近半年没接过这种活计,而且经查验,无论是‘滕府’漆盒还是舞仙盏,都有些年头,假如是诚心仿造,那也得好几年前就开始仿造。这件事说起来很是蹊跷,既然与你和滕娘子有关,不如由你好好查查。”
蔺承佑饶有兴趣拿起袍边舞仙盏:“还有这回事?心思够毒辣。”
“你真不肯嫁给蔺承佑?”
滕玉意睁大眼睛:“为何要嫁给他?”
“你就点儿也不喜欢他?”
滕玉意耳根发烫,语气却斩钉截铁:“当然。”
说着昂首朝窗边走。
正呼呼大睡,忽觉鼻端痒痒,有人在她耳边轻笑道:“小懒虫子,快起床。”
滕玉意皱皱眉,把头钻进被子里:“阿姐别吵。”
“来好些同窗,你打算直把她们晾在外头?”
滕玉意睡意顿消:“同窗?”
“你忘,邓侍中生辰那晚,大伙约好去慈恩寺举办初夏诗会,这日子还是你自己定,邓唯礼、郑霜银、柳四娘她们都来。”
淳安郡王:“不论那人是冲着滕娘子来,还是冲着你来,这个局早在头几年就开始安排,等你查出真相,务必告诉叔叔声那人是谁,也想知道这到底怎回事。”
蔺承佑哂:“行,就冲她连皇叔都敢暗算进来,也得让她吃不兜着走。”
淳安郡王看眼蔺承佑,揶揄道:“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儿钓夜鱼?”
“不钓。”
与叔叔说这番话,蔺承佑眉心舒展不少,拍拍手起身说:“皇叔回府?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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