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绍道:“圣人明鉴。彭家盘踞淮西道多年,早在河东、幽州等相邻蕃镇安插无数耳目,两军动,淮西道势必会收到风声,叛军早已驻扎多时,不论是连夜退踞蔡州,抑或是掉头攻打陈颖水路,都只需数日行程。河东和幽州两军未必能救到河阴仓,说不定还会痛失陈颖水路。不如由臣连夜调镇海军沿寿州往北,从后突袭淮西军。寿州与淮西道只有数镇之隔,行军可连夜赶至。
“为着防彭家突然发难,臣这两月直在部署此事,军队已经囤扎在寿州附近,只等圣人首肯。臣敢保证,寿州调军风声绝对传不到淮西道,尽管这些年彭家直有意在淮南道安插细作,臣始终没让他得逞,淮南道对彭家来说好比块铁板。”
皇帝备受鼓舞,别人说这句话他未必相信,但滕绍治军之才天下震畏,只要滕绍不想让彭家手伸到淮南道去,那彭家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卿所言甚是,那就依卿之言。”皇帝起身踱步,“此外蔺效和沁瑶在信上提醒朕,彭家养不少会邪术人马,想来是当年无极门那几个残渣余孽,被彭家收留下来,这帮人还利用邪术种种
李三娘将证据呈送上来后,左右羽林军立刻将彭家在长安数座宅邸包围,行动风驰电掣,除非彭思顺父子生出双翅,否则绝不可能逃出长安。
皇帝看向滕绍:“滕将军,你那封密信,成王已经托人急马加鞭告诉朕。你在信上提醒说朝中有人蓄意谋反,最迟可能在冬月举事,让朝廷顺着向回纥人购买马匹那些商贩往下查,还提醒成王说那些人买马借用是南诏、渤海等小国名义。正因为你这封信,蔺效推迟回京时日。朕知道,你有顾虑,你暂未拿到彭家造反铁证,倘或言明是彭家造反,不但会让彭家立即将矛头对准淮南道,还会让朝廷怀疑你动机,为确定你信上说人是彭家,蔺效花近两月工夫搜集线索。”
滕绍肃容道:“圣人洞若观火,臣这点私心瞒不过圣人。”
皇帝微微笑道:“卿何言私心?卿心为朝廷揭发*逆,所作所为可谓殚精竭虑。朕猜彭家听说世上有人能预知后事,早就打算提前谋反。这两月,彭思顺父子表面上在长安述职,暗地里却直在调兵遣将。若非你这封信,蔺效不会查到淮西道近日暗中屯兵五万到河阴仓附近,等到他们发兵围住河阴仓,朝廷会处处受制。”
河阴仓?蔺承佑皱皱眉。
从李淮固呈上那些证据来推断,彭家第步行动原本是率兵往南先扼住陈颖水路。
水路断,漕运受阻,彭家等于扼住京洛地区咽喉,时日久京师地区兵粮不继,这仗会打得极其艰难。
想必彭家已经查清李淮固确有预知之能,故而临时调整作战方案。彭氏父子不愧是身经百战名将,河阴仓这步棋也很妙。
眼下朝廷江淮赋税大多储存于河阴仓附近,除此之外,另有黍谷数万槲,不论是将河阴仓据为己有,抑或是付之炬,对朝廷物资储备都是个沉重打击。
“蔺效查清此事后,立即发信回京,朕打算调动让河东道林奋暗中发兵前往河阴仓北部,同时令幽州周贵仁南下,两军形成犄角之势,暗中包抄彭家这支五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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