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直愕愕,叹气道:“原来如此。”
他宽慰蔺承佑:“此案错综复杂,换旁人未必查得出真相,落到蔺评事手里就不样,你也说过这世上就没有你破不案子,只要能尽快找到凶手,滕娘子泉下有知,至少能安心投胎。”
蔺承佑目露思索:“但滕娘子命格似乎——”
想想又把话咽回去:”罢
滕玉意心下怃然,虽说早已从李淮固口里得知阿姐案子是蔺承佑破,但亲眼看到这些,仍大受触动,飘飘荡荡挪到蔺承佑背后,默默从后头贴着他。
蔺承佑像是察觉到什,冷不丁回头。
严司直愣:“怎?”
蔺承佑环顾四周:“怪,最近老感觉身后有人。”
“莫不是有鬼祟路过?但以蔺评事法力,该能瞧见才是。”
疑点重重,大理寺调查重点直放在彭震及其枭众身上,谁能这快察觉们已经怀疑武绮?”
严司直怔怔:”总归是近几日走漏风声,问题要出在你身上,要出在身上。你都好好想想,最近都去过何处见过什人?”
说罢,面回忆,面将自己近几日行踪桩桩说出来。
蔺承佑忽道:“那日在紫云楼,昌宜当着众人面问武绮为何爱穿红裳。她有此问,自是因为那日拿着长安仕女名单过去找她们,将武二娘和邓娘子名字混在其中,问她们对哪位仕女印象最深,昌宜和阿芝并不知晓目,便随口说几句,昌宜毕竟是太子亲妹妹,或许那次之后她也觉得平日总能看到武绮出现在太子周围,于是有当日那问。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只是闲谈,落在有心人耳里自是不同。
严司直惊:“能进紫云楼人,少说是朝廷三品以上*员,莫非真是武中丞?”
滕玉意突然起玩心,踮起脚尖把自己脸庞送到蔺承佑眼前,只恨蔺承佑视线只顾在她上方游移,依旧没发现她存在。
滕玉意故意用手在蔺承佑眼前划来划去,却听严司直讶道:“不知不觉都过子时。蔺评事,你先回吧,待整理好卷宗,也回去歇寝。”
“不急,再从头到尾捋捋。”蔺承佑随手拿起份录簿在对桌坐下,歪靠着椅背翻阅线索。
严司直捉袖提笔,温声问道:“蔺评事,你以前是不是认得滕将军女儿?出事那晚你那快就赶到滕府,事发后你又查得格外用心。”
滕玉意靠在桌边托腮望着蔺承佑,蔺承佑专注地翻看录簿上线索:“算是认识,幼时贪玩差点溺死,就是这位滕娘子救,可惜当时也没问清她是谁家孩子就与她走散,这些年找她,无非是想当面补个’谢‘字,只可惜”
蔺承佑眼波微动:“让想想,当时在座都有哪些”
滕玉意边听边在屋内游荡,不知不觉到桌边,低头就看见两宗案卷上分别写着”卢兆安案”、“杜庭兰案”。
两份案宗都摊开着,上头写着卢兆安如何用相思蛊设计阿姐和郑霜银、如何因为嫌阿姐碍事起杀机、末又是如何于上已节当晚在月灯阁竹林外勒毙阿姐等等犯案始末。
只在杀人企图那栏写两个字:存疑。
案宗上那端正字迹估计出自严司直之手,但“存疑”两个字分明是蔺承佑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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