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立着两人,人戎服秦鞭,英姿勃发,似是刚经过场拼杀,浑身染满血迹和尘沙,手中举着柄寒光凛凛长剑,直指另人咽喉。
另人头戴远游三梁冠,身着绛色暗龙纹朝服,却是淳安郡王。
“蔺承佑。”滕玉意鼻根酸,急忙分开众人朝前去,蔺承佑整个人都不对劲,脸上溅满血迹,左胳膊束着布料,伤口似是崩开,布料上满是渗出鲜血。
他眼睛赤红,厉目看着对面淳安郡王,举剑手臂虽然纹丝不动,剑尖却在隐隐抖动。
淳安郡王往日总是风清月朗,眼下却分外狼狈,身上血迹斑斑,鬓边散落着几缕青丝,定定望着手中包绣活,癫狂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娘你骗得好惨!!”
面根箭矢射向她眉心,滕玉意忙要闪躲,那支箭却穿过她虚渺身影,径直射中她身后个人。
滕玉意回头望,空气里血雾四溅,腥浓气息直冲她鼻端,被射中那人身型矮小,中箭后踉跄退步,拼命捂住伤口。
滕玉意目色厉,静尘师太!
静尘师太嘶声怒斥左右:”还不明白吗?等中计!如今白虎门周围都是禁军,就等着们自投罗网。那日在鄜坊府,成王世子中只是支寻常箭矢,伤势是真,毒却是假,此局如此周密,军中所有人都被骗过去,今晚多半要事败!快去告诉敏郎早做准备。”
滕玉意忙要追上前,那边却有个矮小男子纵马而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把将静尘师太捞起。
他奋力撕碎那包绣活,目光骤然寒,回手握住蔺承佑长剑,用力往自己咽喉刺去:“知道你恨极皇叔,为引露出马脚,不惜从去年就开始做局,看看你臂上伤,为成事你待自己如此狠决,说白,你是样人。如今你也算如愿以偿,杀叔父,就能平定这场叛乱。”
蔺承佑剑尖却是纹丝不动。
片死寂中,淳安郡王掌心鲜血滴滴答答顺着剑刃往下淌,他握紧剑身不放,嘲讽笑道:“不忍心?你好同僚是令人杀,三年前滕府灭案也是让人做,听说你总想着帮滕娘子借命,奈何找不到愿意捐献寿元之人,叔父是大*大恶之徒,拿走寿元,你不必担心遭天谴。”
滕玉意冷冷注视着淳安郡王,蔺承佑眼圈红,咬牙笑道:“用不着!滕娘子被你害得那惨,纵算你肯捐献寿元,她未必肯要!”
淳安郡王惨然点头:“好好好。你自小行事坦荡,报恩时亦是光明磊落,皇叔不如你,皇叔这生到
静尘师太:“师兄!”
滕玉意暗自打量那人,看来这人文清散人,许是常年躲在郡王府地窖中缘故,文清散人肤色有种奇异惨白,毛发稀稀拉拉,远看如枯草样,但他武功出神入化,路砍杀如入无人之境。”现在说事败还早得很!“文清散人,bao声吆喝,“跟走!今晚无论如何要先护送敏郎离开长安,若连他也被困住,就是必败之局,尔等听明白?”
“是!”
滕玉意奔跑中跌跤,爬起来看,却到大明宫麟德殿前。
方才那惊心动魄厮杀声不知何时消逝,四下里安静得出奇,殿前金甲葆戈,禁军们手持刀戟屏息等候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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