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和滕玉意相视笑,忙皱眉应道:
“徒孙愚钝,但求师公亲自指点。”
“瞧见那双绛色绣线鞋?
此鞋名叫引商鞋,取自‘引商刻羽之音’,乃当年元阳道君身边最善音律金仙子所制,里头藏着九地三十六音,惯能迷惑邪祟,主人越通音律,便越能借此鞋克制邪祟,阿玉穿上这鞋,也就不用琳琳琅琅带上堆东西。
“还有那个墨绘弹弓,里头藏着三昧真火,弓身才巴掌大小,藏在袖子里丝毫不突兀。
滕玉意摇头:
“太长,也太硬,平日不好藏到身上。”
“那这个呢?”
这回蔺承佑干脆取出把螺钿紫檀阮咸。
滕玉意很“为难”样子:
“您瞧,这个金银龟甲龛阿玉拿着是不是正好。”
清虚子懒得搭腔。
绝圣和弃智挠挠头:
“这个太笨重,提在手上不好施展。”
滕玉意瞧见蔺承佑给她使眼色,故意将其托在掌心里掂掂:
“臭小子,不给你你便偷是不是?”
蔺承佑硬生生挨这下,回头时脸无辜:
“徒孙这也是为您老着想。
此去濮阳,徒孙对那妖邪底细无所知,稍有不慎就会折胳膊折腿,如果阿玉能有件趁手法器,徒孙除妖时好歹也有个得力帮手。
绝圣和弃智就更别提,倘或徒孙和阿玉受伤,他俩也未必能全须全尾回来,到那时候,最心疼还不是您老。”
话还没说完呢,这法子在您身上。”
清虚子用力扯回自己袍袖:
“你那些坏法子,师公不听也罢。”
说罢,款步往外踱去。
奇怪是这回蔺承佑居然没拦他,清虚子慢悠悠走到回廊上,陡然意识到不对劲,略琢磨,探手往宽大袍袖内摸,那把他从不离身库房钥匙果然不见。
“那个玛瑙银薰球叫紫灵天章球,看着与寻常香囊无异,里头却藏着两条隐影玉虫翅,掷地后能化作对玉色蝴蝶,只蝶翅上纂写着太上大道君《大东真经》另只蝶翅上写着《命召咒文》法力虽不算多强,但也能帮主人抵御好阵邪魔,此
“……
这也太大……
况且不会弹阮咸。”
“蠢小子,你就不能挑件阿玉能随时揣在身上吗?”
清虚子终于没忍住搭腔,“你瞧瞧你挑这都是什?”
“是有点沉。”
清虚子没眼看,这挑挑拣拣架势,简直把青云观库房当成西市货肆。
他闭上眼睛捋胡子。
蔺承佑鼓捣晌,又掏出柄红牙拨镂尺:
“这个够轻便。”
“心疼不起。
折胳膊折腿又如何?
横竖还能长回来。”
清虚子吹胡子瞪眼,话虽这说,到底没把东西抢下来,被蔺承佑好说歹说搀扶着坐到旁。
安抚好师公,蔺承佑拽着滕玉意重新蹲到箱笼前,挑拣晌,举起个样式古怪小神龛,回头对清虚子说:
“好你个臭小子!”
等到清虚子赶到库房时,蔺承佑早把他庋藏多年宝贝们搬下来。
十来个蜜陀螺钿宝箱,或大或小,或长或扁,全都敞着盒盖,满屋灵光四溢。
蔺承佑和滕玉意蹲在箱盖前挑挑拣拣,绝圣弃智也傻乎乎在边上帮着出主意。
清虚子个箭步上前,对准徒孙后脑勺就是个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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