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徐蝉被噎得说不上话。她引以为傲这个儿子是被当做郡王府继任者栽培,看事情确实比她这个做母亲远些。
“她来这多日,母亲操心着这头,或许没空过问她饮食起居。”赵澈又道。
徐蝉惊疑皱眉:“府中有人刻薄她?!”
“那倒没有。只是小姑娘过于懂事,饭不敢多吃,话不敢多说;下雨□□衫不经寒,她便裹着被子躲在房里,也不敢找谁要件新衫。”
“你怎知道?”
徐蝉叫人拿凳子在赵澈身旁坐下,摒退左右。
“你下午叫静书过来?太医官让你好生静养,实在不宜……”
赵澈淡淡扯唇角:“那宜如何?宜躲在寝房中痛哭流涕?还是宜砸东西、打侍者?”他有他骄傲,即便心中有隐痛落寞,也绝不自,bao自弃让人看笑话。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长信郡王府大公子赵澈,不会轻易被击垮。
徐蝉哽哽,连忙顺着他话问道:“那你让静书过来,是为着何事?”他平常不会这样对她说话,她明白儿子心中有太多苦楚不能宣泄,也不以为忤,只是心疼。
退,三天两头找借口逃学。
“乐意!很乐意!”徐静书如梦初醒,点头点得小脑袋瓜险些从细脖子上飞出去。
惯甜软如弯月笑眼惊喜瞪圆,亮晶晶忽闪忽闪,像仲夏夜空里闪烁小星星。
表哥这是在为她计长远,她知好歹。
“旁边万卷楼是平日读书地方,”赵澈随意向外指指,“若你觉得可以,之后便每日过来先看着。”
“让阿荞去客厢看看,再找人问几句就知道,”赵澈淡声道,“母亲这几日忙着追查坠马之事,都明白,不是怪您。反正在复明前都无事可做,便照应着些,毕竟承她救命之恩。”
“也好,”徐蝉点点头,“你叫她往后每日到万卷楼读书,是否另有用意?”不然,直接寻个稳妥西席夫子就够。
赵澈不答反问道:“那个女术士何然,寻到吗?”
“出城,不知所踪,”徐蝉眸中闪过丝厉色,“这两日静下来想想,你这件事,中间实在太多蹊跷。”
赵澈唇角清冷扬起,却无笑意:“有人想死,表妹却正好救活,若继续放她在西路客厢,不就是将鸡蛋往石头堆里扔?”
“她救,总该当面道谢,”赵澈眉梢轻扬,“小姑娘很乖。”
“道谢之事有母妃在,原不需你亲自出面,”徐蝉柔声慈爱,“你父王也亲口允过,绝不会亏待她。”
赵澈笑笑:“如何不亏待?像对那个女术士何然般,给金银珠宝?”
徐蝉尴尬愣住。好吃好喝养着,再多给些钱财傍身,等过几年有合适人选便替她择个好夫婿,这不挺好?
赵澈不咸不淡地摇头轻叹:“你们就没想过,她个无依无靠小姑娘,抱着金山银山就真能世无忧?”若无立世自保才能傍身,将来倘是遇人不淑,她金山银山只怕要成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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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黄昏,忙整日郡王妃徐蝉脚不停步地进含光院。
赵澈窝在躺椅上,面无表情在中庭桂树下晒太阳。
他眼上蒙着锦布条,时看不出是睡着还是醒着。徐蝉放轻脚步,试探轻唤:“澈儿……”
赵澈偏头,慢慢坐起来:“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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