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财富都即将唾手可得,她却在出郡王府就离京,这有悖常理。
“猜,当日她定有后招,足使毙命而不留蛛丝马迹。”赵澈垂脸轻笑。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府中恰恰就来位纯阳生辰表小姐。
段玉山以指尖抵住额穴:“幕后主使之人……”
“你说呢?”赵澈冷冷轻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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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套玄乎其玄术法后,到宵禁将起,才突然说“需纯阳生辰小姑娘三滴血入符化水”。
所谓纯阳生辰,是要生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差条都不算。这种生辰人少见,却又绝非完全寻不到。运气顶好时,百人中也挑得出两三个。
方术、巫医之道常取这种人几滴血做引,何然要求倒不算离奇。
奇是她提出这要求时机。
以长信郡王府地位,翻遍镐京城重金相求,寻两个纯阳生辰姑娘并不算难事。
说过徐静书事后,段玉山便坐下细问赵澈坠马种种。
得知太医官判断赵澈失明并非无药可医,段玉山放下心来,改问起别。
他虽是赵澈伴读,但按长信郡王夫妇与段家之间默契,若将来赵澈袭爵,他就是其最重要幕僚辅臣。有此前情,段玉山当然不会局限于嘘寒问暖,更关注此事背后是否另有对赵澈不利隐情。
那次游猎段玉山并不在场,其中细节概不知。但他对赵澈骑术及身手都解,若非有什蹊跷差池,即便赵澈不慎坠马,也不至于来不及护住头。
“马镫被动手脚,”赵澈淡凉嗓音里隐着丝丝讽笑,“坠马当时突然四肢麻痹,无力动弹。”
如今这大周新朝是经过前朝亡国、被异族统治又收复山河几十年战祸后才立起来,所以无论勋贵世家还是平民小户,宗族大都凋零,哪怕贵为帝王之尊也没能幸免。
今上血脉手足只剩他胞妹长庆公主赵宜安、异母弟弟长信郡王赵诚锐,故而长庆公主府与长信郡王府在镐京城内颇得尊荣礼敬。
若不是有
段玉山当即领会赵澈言下之意:“她有意拖延到宵禁之前,既让人觉得有希望,却又因故难以执行。”这样来,就算赵澈殒命,她也不担半点风险。
毕竟她给出解决之法,若长信郡王府没能及时办到她说条件,出什差错都怪不着她。
“开始只是有些疑心,待母妃差人再去客栈寻她时,才知她在出府后就立刻离京,行踪不明。”
游方术士说到底还得靠求财求名过活。
她将几名太医官联手都束手无策人救回来,且还是长信郡王府大公子这样贵重身份,只要消息传出去,镐京城内勋贵富户们必对她趋之若鹜。
段玉山惊蹙眉心:“是有人暗算,又或者只是巧合?”
赵澈笑意薄寒:“被送回当日,太医官曾探出脉象有异,只无法确定那异常因何而起。到苏醒后,太医官们反复再探,早前那点异象却无影无踪。”
太医官这个职位极易涉及内城里皇家秘辛,故而个个都很懂谨言慎行保命之道。通常他们含糊其辞“脉象有异”四字,十有八九是在隐晦表达“疑似中毒”这类意思。
这本身已足够耐人寻味,再加上那女术士何然,就更扑朔迷离。
“母妃是巳时差人去请她,她却在日落后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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