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发誓自己看到表哥
耳尖动
动。若不是蒙着锦布条，这会儿
定能看到他眼睛放光！
“榛仁用麻油炸得酥酥，再炒味独门甜酱拌上，裹点芝麻或花生碎，又甜又香。若甜酱炒得够好，颜色就金黄透亮，像是……”她瞧瞧四下，“像多宝架第二层，最左边那个小瓶子颜色！”
她不认得那是琥珀瓶，只是想着赵澈看不见，便仔细说清瓶子所在方位，好叫他明白自己比喻。
为方便赵澈，含光院所有东西仍照以往顺序摆放，半点不敢挪动。她这
说，赵澈就知是像琥珀瓶那般色泽。
许多东西若能亲眼看着，或许还不觉有多稀奇，最怕就是想象。
南枣柿泥糯团连渣都没剩，椒盐栗炒银杏倒是还有少许。口味偏好很明显。
“只逛逛就回，”徐静书郑重承诺，“到时再过含光院给表哥做吃。”
她很感谢姑母家收留和关照，更感激表哥给机会让她读书。可郡王府内没什事需她帮手，眼下她也报答不什，就想做点力所能及小事。
赵澈笑笑：“
看起来很贪嘴？”
“没有，表哥看起来稳重又威风！”徐静书颇为狗腿地奉上溢美之词，才又接着道，“只是懂事太少，只会做些甜点零嘴之类，请表哥不要嫌弃。”
为着某个不能被人知道原因，明日那场处刑徐静书是定要去看。
可“逃学”在她心中到底不对，她不敢像赵荞那般说逃就逃。
送走赵荞后，徐静书接连猛灌两杯温水，强按下心中起伏，才垂着脑袋又折回含光院，想当面向段玉山告个假。
但她不知段家规矩严，像段玉山这种还未正式领差事人，每日需对家中长辈晨昏定省，若无要事不会在外逗留太晚。
含光院在郡王府东面，而她暂居客厢在西，加上又与赵荞说会儿话，这来去就过大半个时辰，段玉山已经走。
赵澈顺着她陈述和比喻想着“甜酱炒榛仁”模样。
琥珀色泽与甜脆口感啊……
“没有嫌弃，但是大人，不爱吃甜，”赵澈温声道，“你年纪小，蒙学底子也薄弱，正是该被人照顾着只管专心读书、偶尔玩乐时候，不必太辛苦。”
“不辛苦！”徐静书抿抿唇畔笑意，貌似前言不搭后语地软声强调，“会做甜酱炒榛仁。”
从前世道不好，“糖”对贫家户来说很金贵，年吃不上几口。但人是会动脑子，山间花草植株或浆果都现成不花钱，捡合适种类收集起来炒甜酱，也是能叫人吮指好滋味。
这是山里人家便宜行事哄小孩儿吃法，她想赵澈多半没听过。
“什……甜酱？”赵澈嗓子有点发紧。
平胜道：“表小姐若有急事，不如请大公子派人传话过段府去？”
徐静书打定主意不“出卖”赵荞，到赵澈跟前只说自己上京后还没到街上瞧过，想出去走走。
她上万卷楼虽才三天，但自律又用功，段玉山在赵澈跟前没少夸。是以赵澈虽觉这要求略突兀，也只当她年纪小偶尔贪玩，便颔首淡声：“带个人在身旁，不要落单。”
知他记着自己之前被拐经历，徐静书心头泛暖，却又因有所欺瞒而惭愧得抬不起头：“多谢表哥。”
说话间，余光瞥见桌案上那两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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