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救那个小孩儿。可当时在她身上试药才开始,她血还解不毒,只能眼睁睁看那小孩儿痛苦挣扎大半夜……
徐静书捏着拳头揉去眼中水气,深吸口气走上前。
长信郡王府除郡王妃与侧妃之外,旁几房后院人都住在西路,与徐静书所居客厢大都相隔不远,西路各房侍者们几乎都知道徐静书这位表小姐存在。只是她之前深居简出,许多人没有亲眼见过。
好在她身上穿着二姑娘赵荞衣衫,侍者们很快猜出她身份。
“表小姐安好。”侍者们纷纷执礼。
两个小男孩在争执,说话间偶有推搡,旁边还有个约莫四五岁粉裙小姑娘嘤嘤抹泪。
几名随侍赶忙将两位小男孩分开,生怕当真动起手来。
有人打着圆场解释:“三公子莫恼。实在是这几日耗子猖獗,总管让在各处放药,四公子哪知道那只耗子刚巧就被药到……”
这后院各房情况,之前赵荞简单对徐静书说过次。徐静书记性好,远远打量那三个孩子,很快就将他们与赵荞所说对上号。
身着宝蓝锦袍应当是三公子赵渭,今年十岁;他旁边那个抹眼泪小姑娘是五姑娘赵蕊,今年五岁,与三公子母同胞,同为撷芳园琼夫人所生。
徐静书见天色还早,便绕路走进后花园,打算慢慢逛着回客厢。
她来长信郡王府十余日,初时总是安分待在客厢内,轻易绝不踏出院门。即便这几日开始往来万卷楼与客厢,也只贴着墙根条直路走到头,目不斜视,就怕闯不该去禁地招出事端惹人厌烦。
今日亲眼见赵旻伏法,她心中实在说不出畅快,瞧什都觉新鲜,终于有点她这年纪该有好奇与活泼。
此时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夕阳金晖静谧笼罩四下,花香鸟语醉暮色黄昏。
徐静书四下打望,虽说不明白郡王府后花园是如何个好法,却也知确实是好。
赵渭与赵淙原本像两只竖着颈毛小斗鸡,剑拔弩张地怒瞪彼此。徐静书突然出现使他们暂时放下争端,略带好奇地双双
而那个被指责紫袍小公子,便是多福斋瑜夫人所生四公子赵淙。
徐静书还记得赵荞特意提醒过,说八岁赵淙性子跋扈些,最爱抢别人东西。看样子,今日是连最小异母妹妹也遭殃?
徐静书是来投亲客居,况且又不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几个名义上表弟、表妹之间争执,轮不上她来主持公道。
她原想悄悄走掉,可地上那只吐着白沫抽搐挣扎小花狸子让她看得眼眶发烫,挪不动步子。
小猫儿无力蹬着腿叫不出声垂死模样,让她想起当初那个因为试药出差错,死在自己身旁陌生小孩儿。
她自幼所见山景都是天生天养,难免偏于粗犷疏阔。而郡王府内处处皆是匠心,步景蕴藏精致巧思,这让她时不时发出小小声雀跃惊叹。
走截后,突然听到有小孩子哭闹争吵,伴着大人劝慰声音。
徐静书脚下顿,旋即谨慎地挪着小步朝声音来处走去。
“……别以为不知道,你就是成心!你早就想抢小五儿这只猫。小五儿不给你,你就将它毒死!”
“三哥你少冤枉人!没有!再说,这不还没死吗?吐着白沫喘气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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