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忙着与人交谈,孩子们多少失约束,排排站着领糖果后,就笑闹着开始蹦跶。
别孩子都是领到糖盒子赶紧拿颗先吃,徐静书只看看,就准备将那精巧木盒子收起来。
不安分赵淙走过来,口中包着颗糖,说话含含糊糊:“瞧你不喜欢,不如让给吧?”说着指指徐静书手中糖盒。
徐静书为难低声:“四公子,没有不喜欢。”她只是想带回去与表哥分着吃而已啊。
见她不给,赵淙恼:“你是表姐,要让着小!”
大人总希望小孩可以单纯无忧,不去在意大人事。可伶俐早慧孩子对许多事都会有自己看法。
虽母妃殿下与她母亲都告诉过她,父王在这事上有不得已利弊权衡,可她觉得那是借口。
其实她父王不算个坏父亲,可她总忍不住与他做对。
看他不高兴,赵荞就高兴。
因为这多年她看得分明,母妃殿下与母亲,她们不高兴。
也只能记在母妃殿下或者母亲名下,假装是她俩生。”
大周在许多事上仍遵循前朝旧例,大势上还是夫妻,只郡王、郡主爵及以上皇室宗亲,或于国有功二等封爵及以上勋贵,在正房配偶之外,可酌情再添不超过两名侧妃或侧郎。
勋贵之家或富家大户常有“后院逾数”之事,若要严格追究,就是家主品行不端,按律会有相应惩处。
外间不是没人知道长信郡王府后院逾数,不过有些事就这荒唐,仿佛只要大家不说破,就无事发生。
“皇姑母家……就是长庆公主府,也样,”赵荞哼出点笑来,“她后院那堆大小郎君才厉害,言不合能打起来,比咱们这边更糟心,找机会带你去看笑话。”呵,大人。自己做得出,却不许别人说。
他向徐静书靠近两步,左右看看无人注意,低声气呼呼:“前日在承华殿,就因为你,母亲被二姐骂‘脸大’。你该让这盒糖给当赔罪。”
当时赵荞说分明是琼夫人,不过赵淙母亲瑜夫人与琼夫人是双生姐妹,说琼夫人“脸大”跟说他母亲“脸大”没区别,毕竟两张脸长得几乎模样。
那是徐静
她俩原本都是出色女子,本该有真正充盈华彩、恣意疏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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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婚典仪声势浩大,整个镐京外城都被惊动,鹰扬大将军府附近整条街都挤满人。
鞭炮噼里啪啦,夹着小孩儿嬉笑、大人道贺声音,喧嚣又喜庆。
大将军府周到,特地给小孩子们准备盒坊间不得见糖球。加好几种浆果汁子熬,颗颗缤纷如虹,有浓稠浆果香混在甜味里,叫孩子们忍不住弯着笑眼垂涎三尺。
赵荞感觉最可笑是,她皇姑母长庆公主,还担着宗正寺卿官职呢!
“若说破,会很不好吗?”事情远比徐静书想更复杂,脑子不够用。
“若说破,”赵荞从牙缝里低声迸出极其悖逆之言,“长信郡王赵诚锐,就会变成别人口中‘*贼’。御史台弹劾折子保管满天飞,够将他削成秃瓢!”
徐静书惊得把捂住她嘴,满脸通红地觑着马车门帘,压着嗓道:“哪、哪有人说自己父亲是……”而且你父亲还是个郡王!
“他就是!就是!”赵荞气性来,被捂住嘴也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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