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日三餐都在含光院,只晚上夜读肚饿时,才会请念荷上西路大厨房取宵夜回来垫垫。
西路大厨房夜里常备宵夜,并不专供哪院。那夜念荷去得本就迟,各院早就取过轮,灶上就只煨着盘鸡米芽菜配细面馒头和盅燕窝,显是别人选剩下。
哪知拿回来后,徐静书才吃到半,柔姬与雅姬就气冲冲找上门来指责她同孕妇抢食。
雅姬与柔姬是差不多时间进郡王府后院,但两人平日关系并没见多好。如今为着盅燕窝,两人居然莫名其妙就同仇敌忾,接连好几夜都带人堵在徐静书客厢门口“理论”。
徐静书觉得,她们与其说是来“理论”,不如说是想来“骂街”。每次都噼里啪啦说半晌,并不见要解决问题意思,始终在凶巴巴说怪话。她与念荷再三道歉认错,提许多补偿方法,对方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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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郡王妃徐蝉与侧妃孟贞联手压制,西路各院想去広严寺迎赵诚锐回府之事没能成行。
待赵诚锐回来后自少不许多枕边风,接连个月他看徐蝉与孟贞都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好在他要忙着准备冬神祭典,况且晋爵之事赵澈有大功,就算只看在含光院面子上也不便发作。
而赵澈对自家父王切照旧,并不像西路弟弟妹妹那样殷勤去彩衣娱亲,该怎样还怎样。
人受罚不能平复御史台激愤,对天下人也不算完满交代。偏他是皇帝,既无俸可罚,又不能当真丢下国事自行禁足于内城,这就进尴尬僵局。
于是,长信郡王赵诚锐主动提出代兄反省,于九月廿七独自前往京郊広严寺禁足三月,明日便是期满回府之日。
“待下月父王晋爵,府中局面就是王府世子之争,她们能不急?”赵澈冷笑,“鼠目寸光,不怪阿荞总担心自己晚景凄凉。”
眼下御史台还没空揪各家后院破事,长信郡王府后院逾数之事才侥幸逃过弹劾。这本就是赵诚锐私德有亏,于规制也不合,弹个准。
西路那几房后院人绝非不知这利害,居然还想齐齐出动,前往広严寺迎赵诚锐回府——
比起讨好自家父王,他更多精力明显放在即将参与入学考表妹,及频繁逃学二妹身上。
说来也好笑,他波澜不惊落到赵诚锐眼中,倒越发显得气度沉稳,眼界、胸襟、格局都比那两个弟弟高出不止两头。
西路各房都盯着赵诚锐态度,眼见他对含光院愈发慈蔼爱重,自有人忍不住在背后酸言酸语。
她们不敢到含光院找茬,便将火烧到深受含光院庇护徐静书身上。
事情由头只是盅燕窝。
段玉山说得半点没错,真是脑子扔给狗吃。
“嘴脸如此急不可耐,”段玉山叹气,“若她们知道郡王殿下前往広严寺这步棋是你给谋划,只怕就要对你动手。”
长信郡王府能得来晋爵这结果,大部分功劳要归于赵诚锐采纳赵澈建议,主动站出来代皇兄禁足反省。这无形中为赵澈增加砝码,赵诚锐势必会重新衡量世子之位归属。
而当初对赵澈下黑手人,因无实证,直没被揪出,如今他双目失明更好下手,只怕对方会不惜再次铤而走险。
“不怕她们动手,”赵澈冷冷轻笑,“怕就是她们太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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