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也是国子
哪怕再多当半个时辰“小孩子”,也是好。
徐静书取出随身绢子小心将眼里泪花拭净,又轻轻拍自己脸,深深呼吸吐纳数回,强行压下心底酸痛与怅然。
漫无目地拾级而下,却正好碰到段玉山与成王赵昂行四人站在林荫下交谈。
段玉山身旁那人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段玉山气质偏于文雅,而他身旁那人却多点英朗恣意。
而成王赵昂身旁则是名年轻女子,姿仪挺拔身形纤细却不柔弱,韧如修竹。
赵澈疑惑地偏偏头,稍作沉吟之后,收回手去,噙笑点头:“好。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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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山亭出来时,徐静书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两年,随着各自年岁渐长,她与赵澈之间牵系本就已日渐淡薄。之前他还会习惯使然地将她当做需要庇护小萝卜丁,若这颗果子交出去,他就要真真拿她当做大人对待。
平等,尊重。会认真聆听她想法,不会替她做主决定她自己事,不会粗,bao地干涉她意愿,会放手让她踏上自己选择征途。
美玉莹莹。
徐静书几乎立刻就明白他意思。
打从最初最初,他就在处处为着她好。只是他甚少将自己苦心呵护诉诸言语、仔仔细细剖析给她听。
这久以来,方才是他第次用对待大人态度与她平等交流。
她知道,他这个动作意思,就表示这时候只要她任意拣颗果子放到他掌心,他都会说甜。
徐静书向来是过目不忘,她非常清楚地记得,方才席间数十人里并没有这男女,显然是宴后才进来。
段玉山抬眼瞧见徐静书,立刻停止交谈,没好气地笑着冲她招招手。
徐静书犹豫下,还是乖乖走过去:“成王殿下安好,玉山夫子安好。”
“喏,就这个无情无义小徒弟,方才在席间当着你们郭大人面,可将你弟弟坑惨,”段玉山对身侧男子笑笑,又对徐静书道,“这位就是堂兄,国子学武科典正段微生。”
徐静书惊讶地抬眸看他眼:“段典正安好。”昔年神童段微生,如雷贯耳啊。
但与之相伴,自然还有必然克制与疏离。毕竟,大人与大人相处,不可避免会有无言默契界限。
这是“长大”代价。
至此,她依然没有动摇想要早些自食其力念头。
她会拿来颗最甜果子交到他手里。但不是此时此刻。
人就是这奇怪,当自己弱小无助时,就无比渴求长大;可当只要跨出步就能长大那个瞬间,却又会想着再等等。
从此后,他再不会因她不肯投考国子学继续深造而与她着恼置气,不会拦着不让她去参加明年官考。
会由着她心意,放开路温柔沉默护在她背后手。如她所愿,让她像每个长大人那样,抬头挺胸去学着自己走。
这明明是她希望结果,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急速涨起酸涩闷燥,将整个胸腔撑得直发苦疼。
“这里没有甜,每颗看起来都很酸,”有滚烫泪珠自徐静书眼眶无声滚落,她赶忙以指抹去泪痕,极力稳住嗓音,“想去下头再找找。”
那名成王府侍者始终在小径那头候着,倒不必担忧赵澈无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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