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回廊走到拐角处,曾莉正坐在长椅上靠着廊柱看书。抬眼见是她,便友好地笑着招呼:“你去哪里?”
“瞧着大伙儿都在休息,就出来任意走走,歇歇眼睛。”徐静书抿笑,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曾莉将书倒扣在膝上,扭头与她闲谈起来:“今日下午还同去藏书楼?”
明日就是三月里首次休沐,有些
“前两年不高不低,是因小时底子打得不好,要很吃力去补才能追上你们……”
这话是在说自己起步晚,却将同窗们暗暗捧在前,大家听着也舒坦。
她这些解释基本都是八分实掺两分虚,既将自己突飞猛进原因都解释,也没有朝得志就嚣张炫耀气焰。再加上她刻苦素来有目共睹,大家也认可她这是两年努力下来厚积薄发,倒也没对她生出什排挤、敌意。
况且这都最后年,离年底大考还剩不足十个月,眼下对他们这届学子来说,最要无非就是“投考国子学继续深造”或是“尽早谋职”这两件个选项,人人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像刚进入书院那会儿为考绩明争暗斗。
如此氛围和气好结果,正是徐静书之前蛰伏两年所想要得到。
成王府樱桃宴后,徐静书结束休沐回到书院,二月考绩就放榜。
她入明正书院两年,始终都是不高不低,在同窗里不大引人注目,课时较少武科教头甚至总错唤她名字为“徐书静”。
可那二月考绩放榜,“徐静书”这名字扎扎实实掀起股惊讶狂潮,再没谁会记错。
六门功课四门榜首,只卜、画两门相对弱些,卜科排第二十七,画科排十二。
如此佳绩,都快与上届那位枝独秀、骑绝尘沐青霓比肩。
因为这份如愿以偿小窃喜,当天傍晚去书院膳堂,徐静书狠心、咬牙,多花整整五枚铜子,买盘垂涎两年拌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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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四年三月十六,春意浅浅,繁花初见。
今日是个大晴天,绵暖春阳绵暖惹人困倦。午饭后,不少学子懒怠回学舍午睡,就在讲堂内各自桌案上伏身而眠。
徐静书站在讲堂门口望望,见同窗们大都睡得熟,怕自己翻书声音要吵别人小七,便轻手轻脚走开。
若这样漂亮考绩是徐静书同窗曾莉得,大家还不会这样惊讶。毕竟曾莉这两年来除画、乐两门外,旁科目基稳在第到第五之间徘徊,本就是拔尖那拨。可偏是之前哪门都不高不低徐静书,这就叫人眼珠子惊落地。
同窗们有道贺,有揣测,也有来请教她突飞猛进之道,更有阴阳怪气来询问她是不是偷吃什灵丹妙药之类。
两年蛰伏中,这些情景她想过许多遍,心中早有应对之策,再不是当初那个听“太冒尖要被排挤”就只会瑟瑟发抖缩成团小傻子。
“也没有什不起法子,就是闷头下苦功罢。每日散课后也去藏书楼再看半个时辰书,夜读要到子时才结束。”这倒不是假话,她真没什花巧捷径,都是花时间本本埋头苦读而已。
最多就是她好记性占个先天起手。但这个没法跟别人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具备她这项优势,说出来只会徒增别人烦恼与失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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