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神,正巧看见赵澈将擦额汗
晨曦微露之际,徐静书再进含光院时,赵澈正在侧院小校场内练剑。
他虽双目失明两年多,但直没有彻底荒废,每日晨练照旧风雨无阻。
今日他眼上也没有蒙药布,虽目力仍旧不大准,但招式全凭身体记忆,力度走向分毫不乱。
少年郎容貌俊美、身形颀长,武服束出劲瘦腰身,柄长剑霜华凛凛,在春日晨光里挥出潜龙腾渊之势。
徐静书站在小校场旁侧回廊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身移影动。
“静书,劳烦你明日再进含光院趟,帮姑母传句话给你表哥,”徐蝉眼中有泪滑落,她却没有擦拭,只是略抬下巴,定定看着前方紧闭院门,“这次,他娘亲会全力护他。”
“娘亲”这称谓,甚少在信王府这样门第出现。
不像“母亲”那样庄严郑重,更不像“母妃殿下”那般雍容高华。它朴实无华,市井俗气,却意味着种更为本能血脉依存。
此刻说出这句话,不是“信王府大公子赵澈母妃”,而是“赵澈娘亲”。
赵澈娘亲,终于下定决心抛开长达十几年顾虑与束缚,像天底下每个护犊凶女人样,毫不讲理地去为她儿子争取到底。
、四公子赵淙、小五姑娘赵蕊,全都到个齐整。
见徐静书出来,大家近乎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表姐,你是怎让大哥同意见你?”赵蕊崇敬又羡慕地仰头看着她,忍不住扁扁嘴。
徐静书赶忙取出那枚佩玉:“有这个,当年表哥忘问要回去。”
“你可真行!”赵荞开怀,亲昵地捏着拳头在她肩头碾几转。
正当此时,正当此景,他飒飒英姿是天地之间最耀眼亮色。
他是少女徐静书心中第个羞涩悸动秘密。
当他身影入她赧然梦境,他便成她心中最好最好那个人。
“大早就跑来守着卖呆?”
噙笑沉嗓忽地近在咫尺,伴着股炙烈热气趋近,烫红徐静书怔忪脸颊。
旁孟贞以绢拭泪后,对徐静书笑道:“你也替贞姨转达句,他有两个娘亲。无论他眼睛还能不能好,都绝不会再任人欺他。该是他东西,两个娘亲替他拿回来!叫他打起精神,路还长!”
在场这些个孩子们全都傻眼。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母妃殿下与侧妃。
谁也没料到,这两个柔善可欺、几乎被困顿半生女人,有朝日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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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信王赵诚锐、信王妃徐蝉与信王侧妃三人俱着盛装,同进内城面圣。
“阿荞你先别说话!”孟贞按住女儿,满眼希冀地望着徐静书,“静书,见着大公子吗?他可还好?说什吗?”
徐静书按照赵澈叮嘱,挤出忧心忡忡苦笑:“表哥让转告家里人,他切都好。请姑母与贞姨不必担心。就说这两句,之后就再不肯讲话。”
有时候是说多错多,容易露出马脚。这般听起来明显自相矛盾话,比直接描述他是如何落寞苦楚更能刺痛人心。
徐蝉眼圈再度红,咬紧牙关沉吟半晌后,转脸将目光投向孟贞。
孟贞与她神情类似,二人对视片刻,轻轻向对方颔首,似下极大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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