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个话
赵絮端起面前茶盏浅啜
口：“至于殿前纠察御史九人里，
相信，你绝对是其中最为秦惊蛰抱不平
那个。”
徐静书沉默地伸出手，圈住面前茶盏，让微凉轻颤指腹贴住温热杯壁。
她垂眼看着茶盏中浮浮沉沉春茶嫩芽，整个人如老僧入定。
“武德元年‘甘陵郡王案’爆发最初，是当时汾阳公主赵絮与钟离瑛大将军分别通知大理寺与皇城司强行搜府，”赵絮嗓音平和柔软，似是在说别人事，“如今那位储君啊，她知道当初被关在暗室里那些孩子遭受
什
，也很清楚秦大人为那些孩子做什，更明白秦大人这些年委屈与不易。但她只是储君，有些事不是她想管能管。以目前形势来说，她只能尽力在暗中帮着秦大人些许，你懂吗？”
有泪珠热滚滚夺眶而出，徐静书却没有伸手去擦。
“今日谈话无关公务职责，你就当姐妹间私下闲谈，畅所欲言就是。出这道门，你都当什都没说过，可否？”
徐静书没有立时应下，只是认真看她半晌后，才软声轻询：“这位姐姐，你想问什？”
虽有赵澈在门外作保，赵絮又再三声明今日谈话无关公务，徐静书依然没有大意。在没有听到赵絮具体问题之前，她是不会乱说话。
“还真是个谨慎小机灵，”赵絮轻笑出声，“昨日候朝时秦大人与姜大人……”
“这位姐姐，寻常姐妹间大约不会聊这种话题。”徐静书小小声声打断她。
她看着面前氤氲着清香温热茶盏，心中暖得塌糊涂。原来，当年他们获救，背后站着这多她不知道人。
难怪秦大人那时会笃定地告诉他们，不要怕，前面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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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絮书房出来时，徐静书眼眶微红，面上却带着愉悦笑。
在廊下负手望天赵澈闻声回头，立刻蹙眉旋身，心疼地迎上来，同时颇为不满地轻瞪堂姐眼。
偷觑赵絮眼，见她并没有变脸迹象，徐静书才接着道：“储君若想解昨日候朝那桩冲突详情，可调阅皇城司卷宗或御史台殿前当值记档。即便要当面询问昨日在场者，也不该私下让个休沐中小御史到自家府邸来躲着旁人问。”
徐静书那单纯正直脸让赵絮扶额莫名有种心虚理亏之感。
“昨日事都知道。但忍不住想打听下皇城司卷宗和御史台记档上没有写部分，”赵絮淡淡勾勾唇，解释道，“也就是，姜大人究竟说什话激怒秦大人，并惹得沐大人义愤填膺。当然，这不是储君问话，只是个好事姐姐找你打听消息，说不说由你。”
“昨日在场者并非只有人。当值殿前纠察御史共九人，殿前护卫十二，候朝众官数十，甚至还有藏身在附近、不知具体人数金云内卫。请问储君……呃，请问这位姐姐，”徐静书抿抿唇，淡淡垂下眼帘，“当时在场有这多人在，为何今日单找打听？”
“殿前护卫、金云内卫都是皇帝陛下人，得多蠢大胆才私下与他们接触？”话说到这里，赵絮也不瞒什，坦诚极，“而沐青霜是手提拔起来，不方便与她走太近。终于候朝众官，他们很懂什叫明哲保身，也同样不便与私交过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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